女子迷迷糊糊睁开惺忪的双眼,揉了揉睡意还未消散的眼睛,慢慢翻起身,脑袋似要裂开般疼痛,她急忙捂住头,忽然,她在低下头看着那只被包扎的手。
起身,她皱皱鼻,闻见了屋里还没有散尽的酒味,看这屋里一片狼藉,她都以为是不是进贼了。
忽然,一拍脑门儿,女子这才意识到自己昨晚竟喝醉了!
合门出去,一阵冷风吹来,她张开双臂感受这清晨的空气。侧过脸,看着那只手,许久,迈着步子向前走去。
“不知是何人为我包砸的手?”她低头呢喃,还有,她在想自己昨晚喝醉有没有说错什么话或者做出一些疯癫的事,抬头目视前方,看见有一人立那里,于是前去。
“是你!你怎会在此?”女子走到男子面前,问他,男子手拿折扇,低垂眼眸看看女子的手,轻语,“手可好些了?”嗯?思量片刻,她抬头盯着男子,道:“是你包扎的?”
闻言,那人浅浅一笑,不语。看来真是他了,女子忽又警惕的说,“我,我昨晚可有说错话?”男子缓缓开口,“没有,只是……”
他轻摇扇子,笑着凝视着她,“只是什么?”女子有些激动慌乱的问道。男子慢慢将视线落在远处,道:“你只是说,借酒消愁愁更愁罢了。”司音音见此长舒一口气,耳畔却响起了暮卿辞爽朗的笑声。
冗长的安静,她抬起眼眸对着面前的人低声道:“多谢。”
“嗯?”
“你耳朵有问题吗?”司音音愠怒,瞪了男子一眼。
“哦!感谢倒不必了。”
司音音坐在台阶上,拿出怀里的玉佩,抚摸着它雕刻着的精致的纹路。看着它许久,又把它放在了怀里。女子将冰冷的手抬起来哈着气。
西燃远远的看着女子,走过来也坐下,“楼主,您的手……?”她侧过脸,心不在焉道:“哦,不小心弄得。”
她看着女子满脸愁容,于是问道:“楼主,您可是有心事?”司音音低垂眼眸,良久,她反问西燃“你可知长生殿在何处?”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震惊“属下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楼主,您问它做甚?”
女子欣喜的看着男人,掏出玉佩递给他,那人双手接过,仔细看看“楼主,这是?”“此玉佩,乃是我祖父交于我的,祖父嘱咐我找到长生殿,去解开我的身世。”
“西燃,长生殿,在何处?”她目光如炬,激动的盯着男人,男人将玉佩递于她,娓娓道来。
果真,那传闻中的长生殿果真在溯域,荞夕没有说谎。
她激动的站起来,忙向大殿走去,西燃也起身跟在女子身后。
站在大殿前的高台上,她目光坚定的扫过众人,将玄令举起,众人见玄令一出,皆单膝跪地,目光灼热的看着前方的女子。
“众士听令!从即日起,玄令交于护法西燃,且冢英楼也暂由西燃管理。”
男人站在一旁,闻言,立马跪地惊慌抱拳道:“楼主,万万不可!”女子浅笑,将他扶起,“之前我不在,冢英楼也不是被你管理的好好的么?此重任,唯你不可!”
说着,将玄令交到西燃的手里,“大家都起来吧!”女子对众人说道,转身看着一脸惊诧的男人,男人有些颤抖的说“楼主,您为何如此信任属下?”
她把手背在身后,低头浅笑 ,抬眼望着远方“因为,我相信你!”男人目光如炬,一句“相信你”就让他的心仿佛在燃烧一般。
“楼主,属下定当誓死追随您,永远跟从您的脚步,忠心于您,永不背叛您!”众人也跟着齐声宣言,“好了,西燃,冢英楼交给你我很放心,明日我便启程,往后如有要事,飞书即可。”
“属下明白!”
女子一人立在高台前,如血的衣衫扬起飘飞,抬起玉指,慢慢划落。如烈火般坚定的目光闪耀着。
天气愈发的冷了,瑟瑟的寒风呼啸,吹过这空荡荡的街道。女子骑着一匹马,披着一席披风行走在清晨的古寺旁。
耳畔传来古朴悠扬的钟声,一阵风来袭,吹起了女子的面纱。一张未施粉黛出尘脱俗的脸已然暴露,马背上的女子扯了扯面纱,将它重新戴好。
“咯吱”一声,寺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位小和尚。忽的,小和尚喊住了她,转过头,便看见小和尚双手合十,低头道:“施主请留步,净尘大师令小僧在此等候您,特邀您一叙。”
女子盯着小和尚,下了马,跟着他走进了寺庙。抬步跨进,便听见一阵敲打木鱼的声音。不知那位净尘大师请她作何,女子心里寻思着。
“施主,这里便是了。”小和尚轻推开禅门,做出请的动作,抬脚走到那人身后,低语道:“师傅。”
司音音站在身后,注视着面前盘膝而坐,闭眼敲打木鱼的人。攸然间,木鱼声停了下来,那人起身,向香案上又上了几柱香。
“您便是净尘大师吧。”身后的女子突然说道。那人不语,拨着捻珠示意她坐下来。那位净尘大师缓缓才转头看着面前的女子。
她心里一惊,这大师长的甚是清秀,到不像是个出家人,反而有些书生意气。他递来一杯温茶,女子接过,“谢谢。”女子轻抿一口。
“想必,施主便是司姑娘。”
“正是,不知大师特邀在下所为何事?”
可那人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她可否伸出手。女子只好将玉指放在桌上。那人看着女子的手,皱了皱眉。
她观察着净尘微妙的表情,冷眸略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目光。
许久,他收回目光,“姑娘可否将您的玉佩借贫僧一看?”玉佩?那块玉佩她并没有挂在腰间,他是怎样知晓的?
将玉佩递给他,净尘仔细的端详着,紧锁的眉头更加皱了,道:“姑娘可知此玉佩名为何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