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浅不甘心,但碍于身份,她只好将举着的手不甘的放下,命人将司音音带下去。
雷雨交加,狂风怒号,天边的乌云密布,接连不断的闪电划过长空,令人胆战心惊。
潮湿的牢房里,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女子被铁链绑着,她的身上,全部是血,一道道的伤口,触目惊心。
女子缓缓的睁开眼,她艰难的别过头,看见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沉重的铁链绑着,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夹杂着牢房独特的土腥味。
她将视线慢慢移到自己身上,只见她浑身都是血,一袭红衣,分辨不出到底是衣裳的颜色还是血迹。
手上的血顺着手腕滴在了地上,她现在很疼,真的很疼。有一瞬间,她很想哭,但她强忍住了。忽然脑海中浮现出梦中那女子被绑的样子,想必,她也是饱受这样的蚀骨的疼。
司音音强忍着疼痛,缓缓闭眼,想要休息来缓解疼痛。“吱”的一声,牢房的门被打开了。
她睁开眼,看着面前站着的人,不屑的笑了。
姒浅见女子不屑一顾的样子,很是恼怒。于是抄起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在了女子虚弱的身子上。
鞭子落在身上,她倒吸一口气,额间渗出了细小的汗珠。这一鞭子并没有使姒浅解气,反而,加重了鞭打的力量。
粉衣女子手握鞭子,神情激动的说道:“哼,得罪我姒浅的人,从来都没有一个好下场的,你,也不例外!”
“呵,不愧是漫笙,一刀杀了她,岂不便宜了那贱人,她要慢慢的折磨她,让她痛不欲生!哈哈哈哈!”姒浅如疯了般的笑着。
说着,她命人端来一盆盐水,将鞭子浸在盐水中,打在了女子的身上。
浑身是伤的女子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清秀的脸庞上沾满了血渍,她呼吸微弱,讽刺的说道:“是吗?如果我偏不是那一个呢?”
姒浅看着女子死到临头还存傲骨的样子,极为愤怒。因为她,姒浅她想到了一个人。
啪!又是一鞭子,沾了盐水的鞭子,果然不同。她紧握着拳头,汗珠不断的渗出,钻心的疼,让她喘不过气来。
“哼,如果你跪下来像狗一样求本小姐,我或许可以考虑留你一条全尸。”
“做梦!”
让她跪下来求她?简直是痴人说梦,她司音音宁愿死,也不愿向此奸佞小人低头。偏偏,这是漫笙和姒浅最厌恶的。
牢房外,只能听见鞭子挥打的声音和女子的咒骂声。雨,还没有停。
池易注视着床榻上昏迷的男子,心却很不安。他站起来,望着窗外,凝视着远方。
不知为何,今日他很心烦意乱,隐隐中,他感觉有什么大事发生。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紧促的敲门声。
“殿下,大…大事不好了!”门外的溯夜慌忙又紧张的说道。
池易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他怎会想到司音音!
“何事?”
一双凤眸盯着溯夜,冷到了极致。
溯夜不敢抬头,他结巴的说道:“司…司姑娘,被官府抓走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被抓了?究竟是何人如此胆大,敢抓她!
“可知是何人所为?”
“是,是姒浅。”
姒浅?她竟然敢如此放肆!池易握紧了拳头,凤眸冷若冰霜。
他转过头来看看陌桑,许久,他好像决定了什么 。
“溯夜,你带人前去救音儿,我们在蓝湖郡等你,三日之后,定要回来。”
“是,属下遵命。”
于是,溯夜便离开前去召集人马,池易手里攥紧了司音音送他的玉坠。
“音儿,恕我不能前来救你,对不起。”他取下玉坠,将它紧握,放在自己的心口处。
牢狱中,铁柱上的女子看起来奄奄一息,她的呼吸很微弱,好似下一刻,她就会窒息一样。
牢房的门再次被打开,那狱卒端起一盆冷水毫不犹豫地泼在了女子身上,血水嘀嗒嘀嗒的落在地上。
她艰难的睁开眼睛,伤口是蚀骨的疼,她咬住下唇,忍着每一道伤所带来的疼痛。
那绿衣男子和两名女子进来了。
黎毓安一对狐狸眼半眯着,他嘴角上扬,走到司音音面前,挑起她的下巴,仔细打量着。
女子一张精致的脸上面渗漫了细小的汗珠,发丝湿漉漉的沾在脸颊上,她紧咬着唇,脸色苍白好似冬日的白雪,没有一丝温度。一双冷眸却很有震慑力。
她死死的盯着绿衣男子,却没有说一句话。
半晌,他讥笑道:“如此美的脸,把它刮花一定很好看吧!”
司音音没有一丝力气来说话,只是瞪着他。
“不过,可不能就这么便宜你了。哈哈哈……”
她抿了一下苍白的唇,长吸一口气,对着妖人般的男子虚弱的说:“那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她的声音很小,几乎听不到,却又有一股强有力的威严,令人惧怕三分。
如果不是那根银针封住她的灵脉,他们加起来恐怕也不是她的对手。
此女子,非凡!
黎毓安听闻后,冷哼一声,不屑的转过身,从破木桌上拿过了一把刀子。他拿着明晃晃的刀不停的触摸着锋利的刀刃。
他缓缓走来,将刀慢慢的放在女子的脸上,冰冷的刀刃来回在她的脸上游动着,仿佛下一秒,那个使人心怜脸就要被血染红。
就在他将要划过她的脸时,一根长针正中男子的眼睛,随即,只听见男子惨痛的叫声。
司音音看着他捂着眼的模样,开心的笑了,她笑得很灿烂,宛如明媚的阳光般刺眼。
血顺着男子的眼睛不断留出来,染红了他半边脸。
冷曦见状,一个长鞭甩来,狠狠地抽在了她的身上,她笑得更加大声,在旁人听来,如同来自地狱的魔音。
黎毓安抬起手,啪的一声,打在了女子的脸上。
他几乎的撕心裂肺的吼道:“贱人,我让你不得好死!”
说着,拔出剑就要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