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疤继续解释道：“不瞒你们说，自从程烨死后，我便跟着徐大人手底下做事，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觉得徐大人本质并不坏，所以......我想给她求个情，若是以后真的开战，能不能......能不能网开一面，饶她一命。”

说到这里，老疤显得有些局促，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个请求有些过分了。

此言一出，柴浩当即再次翻脸：“什么叫‘本质并不坏’？不坏能特么当上十二名枭？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

“就是就是，徐萌也坑害过不少人吧，就算是没有直接杀人，但联盟很多决策都与她脱不开干系。”赵民吉也在一旁附和道。

听到这话，老疤顿时严肃起来，他清理了一下身上的灰尘，正色道：“我老疤虽然不是个好人，但向来讲义气，能分辨出是非对错，王崭杀了程烨，替我兄弟——大飞和胜子报了仇，这恩情我这辈子都还不了，所以我才愿意为你们卖命。”

他继续说道：“可徐大人也对我有知遇之恩，如果你们执意要杀她，那我便用我这条命来抵，总行了吧？”

“你倒是条汉子。”柴浩突然对他的态度稍稍有些改观，所以语气也稍微软了一点。

其实老疤本可以用“在座各位谁没杀过人”来反驳，可他没有这样说，因为这句话虽然有很有分量，但却会让话题陷入无法辩证的死循环，根本没意义。

对此，王崭有着不同的意见，他不仅不想杀掉徐萌，反而想招她加入己方势力，所以并没说什么，而是低着头，思考自己这个想法的可行性。

据之前的了解，徐萌这个人非常聪明，擅使计谋，洞察局势的能力也是相当出众，做事风格干净利落，向来都是独来独往，从不与任何人拉帮结派，在联盟组织里素有“女诸葛”的美称，如果不是身处敌方阵营，估计她会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放在以前，王崭绝对会和柴浩他们一样，觉得老疤的请求太过分，敌人就是敌人，绝不能手下留情。

可身处高位两月有余，他现在的心境又有了不同的变化。

王崭很清楚，不能再以底层角度去看待事物，要从大局考虑，尤其是在葛元春的教导下，他认清了社会的现实，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有时候要学会宽容，要利用一切有利因素，这样才能玩转深海。

无论局势如何，眼下有个无法忽略的事实就摆在面前，那便是古武者与拟态者之间的人数差距，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不过，好消息是，盟主灵魂转嫁失败，被迫进入拟态休眠；周勋和历黄秋与组织决裂，追随段傲另起炉灶，这两件事都是足以影响最终战局的意外。

如果在这个时候，能一鼓作气，将敌方的军师给挖过来，自然会从根基上有效削弱拟态联盟的实力，管它是黑猫白猫，只要能抓住耗子就是好猫。

王崭相信，老疤冒着被发现卧底身份的风险来替徐萌求情，应该并不是他的本意，而是受了徐萌的引导，既然对方已经表明，自然就说明徐萌也有着金盆洗手的意图。

在因果上，这是好事，毕竟，没必要阻止一个人变好。

所以从客观角度来看，徐萌的敌对身份反而是最无关紧要的，如果能够招致麾下，相当于如虎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