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1
对于承包制,现在的各种数据尚处于试行期间,要求大家留意观察以各抒己见并使之完善。此外,采购部分原种,在找出原因之前进行少量生产,待查出真正原因后扩产,以解燃眉之急。生产中如遇感染等问题,必须向多方通报(一定时期内必须集体会诊),然后才能按相关流程处理报废品。
制种车间原来是由老陈负责,因其请假回家有事,便由小胡临时代替。期间,小胡几次表示他最适合负责制种车间,庶盶未置可否。记得前段时间,制种问题已经浮出水面——进度上不去的端倪频频出现,曾一度引起庶盶警觉。此时,老陈回厂已有一段时间,庶盶与老陈谈起制种问题时,老陈说:“我回厂的时候,小胡对我说是你答应,要他负责制种车间的。”庶盶记起来了:“我没有反对,但是我也没有表示同意啊!一是不知你能不能按时返厂,二是他正在负责之中,三是虽说自己从未进行过正式任命过谁,可曾反复表示过制种车间的事找老陈。我好像还从没说找小胡啊。”庶盶当即提出找小胡来谈谈、做做思想工作,还是继续由老陈负责制种。老陈却说:“既然我与他都没有通过正式任命,我认为他负责制种也不会有太大问题。鉴于他已经负责了一段时间,反而是临阵换将弊大于利!”由于成天埋头事务堆,稍后也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现在想来,这是属于用人问题的范畴了。庶盶找到老陈提出欲替换小胡的打算,老陈道:“当前这种局面,尤其是故意隐瞒这么久,让原本不是问题的问题变成天大的问题,的确超出我们任何人的意料。但是,即或现在换人,事情又能够好到哪去呢?我看啊,那个小伙子如果通过这个教训改掉一些毛病,说不定还真的是个不错的人才呢!”庶盶一想,老陈说的有道理,如果自己强行换上老陈也于事无补,反而可能让老陈背上不该他背的黑锅,同时也让小胡背上沉重思想包袱,对人对事均毫无益处。反之,给小胡一个机会,对他而言是百利而无一害。
客户一听顺延供种所需的时间,普遍表示无法接受。庶盶提出一个变通办法,分批次陆续供种,一来可以缓解己方压力,二来可以便于客户分散生产和销售。这样对于双方均为有利,加之客户所备生产原材料贮藏成本较高以及变卖存在一定困难,大多数客户乐意接受陆续分批供种。但尽管如此,在所有合同有效期内的供种压力,仍然没有大的改变,缺口实在太大。所有合同规定,不能按时供种将双倍退还定金,若菌种质量问题导致的损失全额赔偿。所涉定金将近十万,能够按时完成的预计连二分之一都难以达到,剩余合同按双倍退还定金,将亏空五六万。即或通过后续营收补亏,预计至少亏损三四万。
如此巨大缺口,自己无论怎样都难以迈过这道铁门槛。向同行购买菌种完成合同难以凑效,其中一旦菌种出现质量问题导致损失,更是一个天文数字,根本就是一生一世也负不起的责任。当下的菌种正是卖方市场,平常与一些制种机构或人士,原本就缺乏联系,而且任何一两家也不可能额外生产如此大批量的菌种。因此,购买他人菌种完成合同,完全是行不通的途径。此外,采购原种制作生产种的数量同样不敢大肆进行,只能保持在适度范围。如果有效加大招收学员,其营收可以较大限度弥补合同亏空部分,甚至有望迈过这道铁门槛。看来,立即加大广告投入,扩招学员是必不可少的有效途径。
7.12
侯琼一直到学期将结束时才来,脸上明显少了昔日的灿烂笑容。庶盶感觉问题不小,但并不认为事情已经恶化。只是,自己正处漩涡中心的风口浪尖上,或许在重重压力之下心力憔悴,庶盶感觉自己老是营造不出那种激情澎湃的氛围,总之侯琼找了个机会:“我爸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我也没办法,我们最好还是分手吧。”庶盶一听有些伤感:果真拿你爸做挡箭牌——从逻辑整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糊涂结论。若是因为感到本人脾气不成,要借机打磨打磨,我没意见并乐意接受。可是,自己现在虽说还没有到生死攸关地步,但起码是火烧眉毛、十万火急,你不帮忙不说,还急于躲得远远的,未免有些冷情。
“这个…”庶盶差点脱口而出:“这个剧本我已经看过,换个剧本好不好?”随即感觉这样对她的伤刺太大,甚至可能导致难以挽回的恶果,便改口道:“这个,能不能等以后再说?”“那,你先忙,我改天再来。”第二天,侯琼手中提着大袋小袋的东西,脸色和昨天一样阴沉,庶盶感到比自己预料的要麻烦多了——显然是动真格的了。但仍然瞒不过本人的眼睛,如果早已决心结束这一切,为什么不是昨天而要拖延到今天——不论怎样那么一丝的斩不断理还乱!“你送我和我爸妈的礼物,我把它拿来还给你。我对此深表遗憾,希望你能够谅解。”无声接过一应什物,一直到侯琼告辞离去都是沉默相望。
对侯琼的所作所为,总觉得存在着异样逻辑。在她退回的礼物中,发现似乎不大对劲,取出看了又看,其中根本就没有《财会守则》。这就对了嘛,山盟海誓言犹在耳,哪有说翻过就翻过的?要是誓言就管这么瞬间的作用,就算以后能够勉强在一起,稍不高兴还不是说拜拜就拜拜?若果真拿耍朋友当儿戏,翻脸比翻书还快,还真不值得自己留恋呢。虽说侯琼本质上有些添堵,但卖个关子耍耍脾气很正常,再说还有呕了口恶气哪能不出?真是的,令人几分心疼又几分无奈。联想到山盟海誓,庶盶真想大叫一声:“侯琼,你也太会编剧本了吧!”
把《财会守则》留下,无论将来是什么结果都是在践言,“像对待自己的生命一样,珍藏到永远!”万一本人未能挽回当前局面——未能实现拽住你不放,违背誓言者唯剩我一个。侯琼啊,万分感激能够成为你手中的风筝,但愿尽早收回手中线,让本人提前结束这风雨之中的孤独漂泊!
记得有一个夜晚同侯琼约会,庶盶十分冲动:“好想吻吻你,行吗?”“不行不行,不行。”有些毅然决然。尽管异常尴尬,却总算安然无事。“哎呀…”侯琼一头站起来,十分惊恐:“老鼠,可能是老鼠!”庶盶立马查找,可并没有发现什么。庶盶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是犯傻啊,应该是侯琼在给自己创造机会吧?真想不顾一切把她搂进怀抱,可一想到“两情相悦又岂在朝朝暮暮”时,认为还是别闹出不愉快为妙,最终没有给侯琼来个突然袭击。过了好一阵子,侯琼突然抱紧双臂:“冷,我好冷!”瞬间感觉很冷,也是容易出现的事,庶盶不敢造次,却又心怀不甘:“那,我们回去?”“嗯,回去吧!”此后,与侯琼的约会始终是中规中矩,从不提任何非分要求。不过,假设当初搂她进怀抱,有了切肤之亲,沟通起来可能更容易,或许就没有这么多周折了。
汪道晗、老陈先后到来,“你和侯琼的事到底出现了啥情况?”“侯琼那个女孩子,可是打着灯笼火把都难找得到的哦!”庶盶知道他们来的目的,是希望能够帮助自己参谋出主意。庶盶简单说明与侯琼父亲“枓架子”,让侯琼哭了几个钟的事,以及丢水果的事。至于侯琼保留下定情信物——《财会守则》的事,庶盶觉得一个女孩子心中藏的那点小秘密无论如何不能泄露。包括那天早上偷听到的话、与侯琼的山盟海誓等只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