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晟看着沈言清这副模样,便仔细而又公正的将裕王的证词又重复了一遍。
沈言清说道:“昨日在陛下面前伺候的两个小太监呢?裕王殿下总得让我见见证人怎么说吧!”
裕王阴沉着脸:“将人带上来!”
两个小太监瑟瑟发抖的被侍卫“拎”了进来。
“说!你们昨日在殿内看见了什么?”裕王指着他们俩狠狠地吩咐道。
两个人都哆嗦的不行,其中一个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着裕王,又看了眼沈言清,快速把头低下来,像是提前准备的背词一般:“昨日永定侯进殿后,裕王殿下便先离开了。殿内只剩永定侯与陛下,陛下对于永定侯大败南疆特别高兴,还问了永定侯想要什么封赏。永定侯却说道什么封赏都不要,只想要陛下的命来偿还前永定侯夫妇以及前世子的血债!陛下和我们俩听完都觉得不可思议,我抬起头便看见永定侯拿了把匕首冲着陛下而来,陛下当时没有预料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当即被永定侯一刀刺入胸口,永定侯还又对着陛下的伤口补上了几刀。我跟蔡乐当即便跑出殿外,他去喊御医,我去叫还未走远的裕王殿下。”
于晟看着这个小太监说道:“永定侯进宫难道不搜身的吗?他怎么带的匕首进宫呢?”
那个名叫蔡阳的小太监说道:“这个奴才…奴才看永定侯一身武装进宫,想来是打了胜仗,宫门口的侍卫们并没有特意搜身吧!”
这话显然很有问题,裕王解释道:“昨日父皇特意让我等在城门口,连衣服都没让沈言清换,便迫不及待想要见他,在宫门口的确有侍卫检查。只不过父皇特意交代,不用搜身,想来是给他的殊荣,只不过没想到……”
这话解释的很是牵强,于晟显然并没有太过相信,他转头问过沈言清:“永定侯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沈言清看了眼于晟说道:“这小太监的话未免太顺畅了些,进来的时候两人都在抖个不停。可是说起话来,倒是一点儿也不磕巴着。就好像……”
“就好像提前背好了词,现在一股脑的全都说了出来。”宋清平接着沈言清的话说道。
众人一想,也有这种感受。
蔡阳解释道:“我…我只是知道会被大人们提审,所以……我……我只是……把我昨天看到的……说……说出来……说出来而已。”
沈言清蹲下来笑道:“你看,你现在说话才是你真实的状态。”而后站起来看向裕王说道:“昨日在城门口我原本是要回去换衣服的,但是裕王说陛下等我很久要我立刻进宫,我便不做他想跟着他一起入宫。只不过进殿之前,裕王以陛下只召见我一人为名,没有跟我一起进去。我进去之后,便看着陛下像是睡着了一般,这个叫蔡阳的小太监说陛下这两日精神不佳,所以小憩一会,让我坐着等会。我便没有出声,不过一炷香时间,这俩小太监上前叫了叫陛下,却见陛下没有反应,然后直接喊道是我杀了陛下。两人竟在一时间全都跑了出去。而我自知逃不了,便上前查看了陛下的龙体。”
于晟听到这儿,问道:“你看到什么?”
沈言清说道:“那会陛下都已经有点僵硬了,换言之,从我进来之前,陛下就已经殡天了。而这不过是针对我的一场局罢了。”
这话说得朝臣们大惊失色,敢有人杀了天和帝而又嫁祸永定侯。
裕王怒道:“你简直一派胡言,谁能在宫里悄无声息地杀了父皇,而又嫁祸给你!况且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沈言清你别在狡辩了!”
于晟也觉得沈言清这话说得太不切实际了:“永定侯,裕王和你的说辞完全不同,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