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到了那样一封,似乎来自于已经消失的朋友的来信之后,还没有来得及休息的藤泽先生现在正忙着应付两个另外不期而至的年轻人。
“你们的意思是……”他装出一副非常疲倦的模样。“接下来我会死?”
小舟孜看了一眼汉斯,示意让他说。
“虽然没有明确证据,”汉斯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但……是的,从店老板的车在我们面前坠崖,直到他的房间的门背面那张故弄玄虚的纸条这些过程。从这些并不简单粗暴,明显经过了相当长期的策划过程的行动来看,对方显然不打算就此罢手,而是继续打算做更多的行动。”
“那有不一定是冲着我来的,”藤泽先生满脸都是不在乎。“反正接下来我都一直会在房间里睡觉,所以你们还是去警告那些有可能偷偷跑出去的人吧……”
在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语速稍稍缓慢了下来,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您看,连您自己都知道为什么如果真的有后续行动的话,那么最可能是冲着您来的,”汉斯露出笑容。“对吧?”
理由很简单,这次的活动的本质是【店老板金谷先生,和他的好友藤泽先生,一同邀请爱好者前来参加比赛】。而这样的本质意味着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提前获知究竟哪些爱好者能够来到这里。基于这样的状况,如果一个人专门花很长时间,准备在这次活动当中杀人,那他们选择的显然是【必定出现在这里的人】
金谷老板已经死了,剩下的唯一一个必然出现在这里的人便只能是藤泽先生了。
藤泽闭上嘴,看着面前的两人。
他们说的很有道理,但绝不能让他们关注自己。
“你们,可能还忽略了一个可能有危险的人,”几秒之后,他重新开口,声音也一改疲倦,带上了几分镇定。“毕竟,确定会出现在这里的,除了我和金谷之外,还有那个小姑娘,不是吗?”
汉斯明显没有想到这样的逻辑漏洞,而小舟孜微微皱起眉头。
“我五十岁了,知道我该做什么,”这样说着,藤泽打了一个哈欠,语气也再次疲惫起来。“好了,你们去保护她吧,我对于我自己的安全,是能负好责任的。”
这已经是逐客令了,再留在这里的话,就太不礼貌了。无奈之下,汉斯和小舟孜分别行礼,一同离开了房间。
“……”听着两名年轻人将门带上的声音,藤泽松了一口气,将目光瞥向自己床上的枕头。
【那两个年轻人,真的很聪明呢。】
将枕头轻轻掀开,藤泽看着那下面藏着的,之前在门上发现的《最后一案》的书页。
在他之前看到的那段福尔摩斯的遗书的片段的背面,贴了一张同样精细裁切,正好符合书页切割后的尺寸的便签。
两个年轻人的猜测,事实上是对的,这一夜的下一个焦点大概就会落在他藤泽的身上。
【凌晨五点,来车库,我需要把一些东西给你,让你帮我做一些事。】——娟秀的字迹落在便签上,将他在无人能够觉察的时间约向无人能够觉察的地方。
字迹没有什么色泽感,看上去并非最近写成——不过作为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他对于自己昏花的眼力也并没有什么信心就是了。不过相比于这种细枝末节方面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书写者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