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失去了右边的蛋蛋,实际上这一块你也失去了左边的蛋蛋。”
——DidgeryDave21
闹得挺大。
随着破坏大好局面的惑众妖言在整个色萨利地区广泛传播,终于在月底这天,法萨卢斯发生了叛乱。
消息很快传到了佩拉。
卡山德平素以朴素干练的戎装短袍示人,最近却穿起一件波斯式的装金饰银的长袍,和他以前的形象比起来,显得颇为臃肿。
而他要的就是臃肿,他正是要以这种光彩四射的造型掩饰他腿部的肿胀。
可是时间一长,部下们都不免发现他的怪异之处,等这种议论纷纷传到本人耳朵里,就难免让他更加焦急。
卡山德对于马其顿来说基本是个贤明的君主。
在他的治下,内部的贵族、军头还有那帮骄兵都没有翻起浪花,他的统治始终稳如泰山;而所有的战火和负担都被排除在马其顿本土之外,这片国土享受到了难得的平静时光,因此得以恢复人口和经济。
他在击败最大的对手老太后奥林匹亚斯之后,在马其顿东部的帕勒尼半岛新建立了以自己名字命名的新城——卡山德里亚,并且将被亚历山大摧毁的奥林苏斯的幸存者召集起来安置在这座新城。
接着他在南下途中,又重建了同样被亚历山大摧毁的底比斯城。
再接着,又在马其顿古都塞尔马的遗址上建立了以他的妻子命名的帖撒罗尼迦。
这三座城市中的卡山德里亚和帖撒罗尼迦和旧都佩拉一起成为了比肩南部希腊城邦的大都会,在其后的历史中上千年都是东地中海的名城。
然而在马其顿以外的地区,他习惯于强硬而残酷的态度。
按理来说,这一招应当无往而不利。
可是此时他抓着一份亲信送来的所谓‘报纸’,仅仅看了半页,纸面上就布满汗渍和褶皱。
他一挥手,奴仆们都知道这是让他们退下的意思——马其顿王新近养成的习惯——一个个如蒙大赦倒退着出了殿外。
等人一走完,卡山德的面孔瞬间就开始扭曲。
他不顾剧烈的疼痛,用右手紧紧抓住膝盖,想止住关节里那种咯吱咯吱的细微的折磨人的声响。在身心双重的负担下,他像一个溺水的人,竭力呼吸着,竭力维持着理性。
“皮洛士……怎么又冒出来个皮洛士?我和他有仇吗?”他艰难的抓挠着头皮,“好像还真有,那次腓力杀死的好像就是他父亲……这条该死的毒蛇!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腓力……普列斯……”
卡山德不知不觉就想起最近看的各种乱七八糟的医术,上面的各种描述和自己现在的感觉一一对应,什么阵痛、隐痛、绞痛、烦人的烧灼痛、恼人的酸痛、害人的刺痛、仿佛刀割伤口的细小的肿痛……各种各样,一团乱麻,卡山德努力想要抓住那一丝清明,却怎么也做不到。
终于他狠下心来,扶住王座,用肿胀的双腿猛地往起一站。只听得‘咔吧’一声,这动静几乎让他以为自己骨折了。
他死命的咬紧牙关,脸上憋得青筋暴起,汗水浸湿了长袍……
等终于捱到疼痛的潮水退去,他发现这种自虐式的方法又一次奏效了——他又可以思考了……
第二天,一道命令从宫中传出:
任命王弟普列斯塔尔科斯为王都留守,卡山德王将亲自带主力南下,镇压色萨利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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