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洛士的伙友跑过来禀报:
“那个人自称是个演说家,说他也要去雅典,想要搭船,船东跟他解释船已经被我们包下了,可是好像说不过他……”
皮洛士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的演说家——伊庇鲁斯可不出产这种好东西——不由得大感兴趣。
于是让伙友快请这位长者也上船吧。
毕竟这个时代航海只能沿着海岸溜边走,晚上还得靠岸,从西海岸的埃利斯到东海岸的雅典起码也得十天。
皮洛士的伙友们虽然在他逼迫下也淆了点文化,但毕竟见识太少,和他们聊天就只能是皮洛士单方面说跟课外辅导似得。而这个大胡子老头一看就很有智慧,路上能有个人一起拉拉呱也挺好。
等那智慧老人上了船,皮洛士才发现那不是个老人。
人家只是胡子比较大,头又有点秃,看脸还是比较年轻,可以说是仪表堂堂。虽然身上脏兮兮的看着比较狼狈,但人家气质摆那了,一看就是文化人。
皮洛士满怀期待和他打招呼。
结果这演说家刚刚还喷了船东一脸唾沫星子,这会却成了锯嘴葫芦,只是躬身回了一礼,自我介绍也不做一个。
皮洛士只得讪讪的退下。
总不能掏出刀来强迫人家“来陪大爷聊十块钱的”吧?
于是那人带着包袱进了船舱,就再没见他出来。
这么一晃好几天过去,都已经接近埃伊纳岛、阿堤卡半岛在望,就在皮洛士怀疑这个演说家是不是晕船吐死在自己船舱里的时候,那人居然终于出来甲板上透风了!
皮洛士一下喜出望外,他这可是憋了好多天了——这两天跟伙友们吹水实在有点辛苦,什么王者归来、封神战争也讲完了,再扯下去就得剧透历史了。
那大胡子正在舷边吹海风,看见皮洛士过来便微笑致意。
皮洛士也回了个笑脸,然后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正当场面有点尴尬,他发现人家居然没有认出他这个“三重桂冠”,不免有些失落。于是便顺嘴问道:
“那个……前几天的奥林匹克赛会您在吗?”
那文士怔了一下,然后才说到:
“呃……抱歉,在下对体育赛事不太关注……而且……而且我是转船来的。”
皮洛士没在意对方的支吾,只是一听他“对体育运动没啥兴趣”,不由得对这人好感大增。
“当时也有演说比赛,我听说您也是演说家,还以为您是去参加比赛的。”
“嗨!奥林匹亚的演说比赛规格不高,只是给业余人士凑热闹的。”这人果然健谈,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
“真正的有水准的演说还是得去阿堤卡,哪怕一个普通的律师balabalabala……”
“您一定认识很多别的演说家?现在有哪些着名的演说家?”皮洛士还是最急切的想了解一些用户群体的信息。
“那当然,我跟你讲啊,演说这里面水很深啊……”
皮洛士一看对方摆出长篇大论的架势,连忙招呼伙友取来葡萄酒给大佬润嘴
——虽然皮洛士禁止伙友们以葡萄酒配餐,但行船的时候却例外,这是因为这个时代船上淡水保存不住,只能以淡葡萄酒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