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现在已经不怎么怕了:“落枕了,转不了。”
厉无妄似乎在忍着笑:“那我看看你能这样到何时?”
看就看。
白以云突然起了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二人就这样僵持。
不知过了多久。
白以云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了不舒服,想动一下,但是她能感受到厉无妄的目光在盯着自己。
动了就是输了,她咬着牙忍着不适继续维持着这个姿势。
就在她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厉无妄适时给了台阶:“好了,是我不对,转过来吧。”
她顺着台阶就下了:“那好吧。”
白以云缓缓转着脖子,但是维持一个姿势太久,她感受到了僵硬的疼痛,面上表情仿佛吃了苦瓜一般。
厉无妄伸手抚上她的脖颈,轻轻揉着,隐含笑意:“你以后别叫小福儿了,叫小驴儿吧。”
“不叫。”,她仍是不服输般反驳着男人。
厉无妄没有再说话。
屋内经久不散的血腥气息令她难受,自从来到这王府,把以前没闻过的血气都闻了个遍。
一想到厉无妄放了那么多血,她的心中又有些隐隐作痛,让她更不想待在这了。
她低头看着厉无妄被被子盖着的双腿:“王爷,回屋去吧。”
“嗯。”,男人轻轻应了一声。
随后,厉无妄叫来了几名男丁,将他架到轮椅上。
白以云看着那轮椅,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准备好的。
也许他也是在意的,只是为了不让她担心才故作坚强?
摇摇头不再去想,她跟在厉无妄身后一起回了屋中。
厉无妄只能坐在床上,她也坐在床边上陪着他。
这天,厉无妄下了令,将消息封锁,下人不准擅自出府,瘫痪一事更是不得提起。
只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也就一时三刻,这事不知怎么的还是在京城传遍了。
之前许多倚仗着厉无妄的官员都来到南王府门前,说是想进来慰问,但厉无妄一个都不见。
白以云觉得那些官员只是想来打探虚实罢了。
夜晚,她甚至收到了何微月托人送来的急信。
信中表露出了安慰与担心。
这消息传得如此之快,快到让白以云都不敢去相信。
她有怀疑过是高老爷故意将消息散播出去的。
只是厉无妄才刚成瘫子,高老爷就知道的话,这消息未免太灵通了。
眸光一闪,想起了厉无妄所说的,府里人不干净。
对了,这南王府中怕是有眼线了,只是没抓出来。
事到如今,连北王府都知道此事了,她担心厉无妄会就此失势。
肚中藏事,已没有地方装下饭菜。
白以云随意喝了一碗汤水便当已经用过晚膳了。
她又用盘子装了几盘菜和一碗饭,端进了里屋。
厉无妄此刻还在床上坐着,随意拿着一本书卷看着,周身平静安宁。
烛光落到他身上,只有这个时候身上散出的气质才能让人看出他与厉湛那温润公子确实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