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澄负责驾车,即墨承进马车一看,周洳直接坐在了主位,姜迎又坐在右侧歪着脑袋,百无聊赖地抠手。
即墨承下意识提醒道:“别抠手。”
姜迎本就因为今日周洳突然来找茬的事不爽,一听即墨承还当着周洳的面管着她,简直颜面扫地,心里更加不畅快。
她一甩手,气冲冲说道:“好好哄你的周小姐吧,管我做什么!方才若不是我,那些人将今日场面告知你们皇帝,只怕皇帝还会疑心你和睢安侯府串通一气,你死了不要紧,我还想活命呢!”
周洳听着,小脸越来越委屈,一把抱住了即墨承的腰身:“阿承,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是…看不得你和她如此亲密……”
姜迎扭过头不看二人,翻着白眼撇了撇嘴。
此刻她倒是想下马车,可若是让人瞧见马车里就剩即墨承和周洳,只怕又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几番权衡之下,姜迎忍住了跳下马车的冲动。
即墨承犹豫着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洳儿,你告诉我,方才你到底是不是有意为之?”
周洳顿时满眼泪花,呜咽道:“阿承,我没有,我只是太记挂你了…”
美人梨花带雨,声音软的跟水一样,哪个男人都要起恻隐之心的。
即墨承却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只隐忍道:“洳儿,我告诉过你,这次是姜迎帮了你,可若是有下一次,你我从此就只能见面不识。”
周洳咬着唇,眼神不住地看向姜迎:“阿承,这才月余光景,你同她便如此亲密,五年后,且不说我爹能不能容我等你,你们难免不会日久生情啊!”
姜迎觉着这父女俩真是一个比一个说话难听,她扭过头去看周洳,瞬时勾起唇角,故作玄虚地咋舌道:“周小姐未眠小瞧本公主了,也有些高看承将军了。”
姜迎说着,转身对着二人坐正了身子,从容不迫地说道:“周小姐若说日久生情这四个字,应该是你同承将军用来最为合适,若我和将军这五年就能生出缠绵情意,那你和将军青梅竹马这么多年,如今岂不是得三年抱俩?”
马车外的隋澄听得清清楚楚,手忍不住攥紧了缰绳,这话说的极不客气,周洳再怎么说也是即墨承护了多年的人,他都替姜迎捏了一把冷汗。
没成想,即墨承竟一言不发,眸色晦暗不明,周洳的脸红了又绿,绿了又黑。
周洳最后捂着心口瞪着她:“你……你满口胡言,怎么配为一国公主!”
姜迎本来因为那日在睢安侯府受辱就憋火,父女俩说话都一个腔调,她也不惯着周洳这脾气,扬起小脸笑道:“你管我配不配,有本事你当个公主给我瞧瞧?”
周洳见说不过姜迎,转而抱着即墨承的腰身,委屈道:“阿承!你就容着她如此羞辱你我吗?”
即墨承揉着眉心,不动声色地推开周洳,冷声道:“都少说两句吧,洳儿你若不信我,不等我也好,如今你正是出阁的年纪,想寻夫婿我会帮你,亦会替你添妆。”
周洳立即摇头道:“不,我除了你,谁都不嫁!”
姜迎满脸看热闹的表情,她这个人有仇报仇,此刻心情畅快不少,也不抠手了,就看着周洳渐渐涨红的脸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