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过来!”伙计贺婶朝她招了招手。
姜明月直接无视了吴梅,走到了贺婶的面前。
“婶子,可是有什么事?”
贺婶看了一眼朝她翻了一个白眼的吴梅问:“刚才吴梅跟你说什么了?”
姜明月摇摇头:“没什么!”
“我听到了一点,她又在发癫是吧?真是有毛病,狗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来。”
贺婶骂了一句,握着姜明月的手温声劝道:“别搭理她,仗着自己丈夫是东家跟前的管事,就拽的不得了,在我们面前摆什么谱。”
她顿了顿看着姜明月指点道:“你还未出嫁和她争吵起来,无论谁对谁错,对你名声都不好。”
姜明月温柔一笑。
“谢谢贺婶,我晓得啦!”
吴梅虽说话难听不好相处,但贺婶和另一伙计王栓都是极好相处的人,这段时间没少帮她。
因这会客人比较多,二人只聊了几句,就分开忙碌了起来。
招待客人时,吴梅突然将她撞到了一边,迎向了身着绸缎的客人。姜明月并未和她抢,转身迎向了另一人。
一会儿后,卖出一匹布的吴梅颇为得意地看了姜明月一眼。
姜明月并未受到丝毫的影响,专心接待自己的客人。
接下来半个时辰内,吴梅抢了她好几个客人,每次都挑衅地看着她。
姜明月并没有和她置气,因太忙了,直到中午没有客人了,她们这才有空休息。
吴梅依旧是第一个出去吃饭的人,王栓第二个。
姜明月休息时看贺婶弯腰揉腿的,知她站了一上午腿有些受不住,很体贴的拿了一小板凳递给她后,打开油纸包看里面一共有六块豌豆糕,先分给了韩掌柜、贺婶一块,这才吃。
“呦!这豌豆糕不错。”贺婶道。
“嗯,比铺子里卖的要好吃一些。”姜明月实话实说道。
韩掌柜吃了糕点,喝了一口茶看着二人:“你们要是喜欢,往后可去东市照顾一下林氏的生意。”
姜明月闻言抬起头好奇问:“掌柜的和她很熟吗?”
进锦绣坊这么久,每日里人来人往,和韩掌柜打交道的人不知凡几,这还是姜明月第一次见她这么拂照一个人。
“嗯,林氏绣工不错,年轻那会常来咱们店接活,接触的多了也就知道了她的一些事。
她命不好年纪轻轻的就守了寡,家里的担子就这样全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她是个坚韧的即便丈夫死了,也没有让儿子退学,一直刺绣供儿子读书。
后来她眼睛渐渐就看不清东西了,他那个儿子是个孝顺的,考中童生后就在县里谋了一个差事,从那以后就不准她在接绣活了,还请了药铺的大夫给她看眼睛。
刚才我们闲聊了几句,知近来她儿子要参加府试,没空管她,她就悄悄做些糕点出来卖,补贴家用。”
“姓林?她儿子可是叫林寒山?”贺氏突然问。
“对,你知道她儿子?”
“知道,和我侄儿一个私塾的,很有名那孩子求学时,非常节俭,练字的纸都是反复的用,为了省钱从不在外吃饭……”
贺婶接下来又说了些什么,姜明月已听不清,因她想到了谢渊,他和林寒山一样都是寒门子弟,林寒山最起码还有母亲供他读书,而谢渊一路走来全靠自己,还不知求学那些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现在他那怕成了举人,依旧会在药铺坐堂,在书院教书,这说明他手里应不丰。
想到往后他还要参加会试,这又需要很多钱,姜明月突然有些后悔,当初买宅院时,不应该和他讲价的,要怎样才能将钱给他呢?
“好了,你们也都出去吃饭吧!”
姜明月抬起头这才发现,吴梅、王栓已经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