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吃了饭,我去一趟你三爷爷家。”
说完这句话,钱木木捞起袖子开始拔鸡毛,这只野山鸡还挺大的,蓬松的毛拔干净以后,身上还有不少肉。
单手提起泡在水里洗干净的鸡,放在圆形的树墩子上面,锋利的菜刀从鸡肚皮划过。
掏出里面的五脏六腑,没有全都扔掉,分离出小肠大肠,这玩意洗干净,还能混进鸡肉里当配菜来炒。
清洗的工作交给许家连来做,钱木木肢解着野鸡的四肢,动作利落,没有丝毫的犹豫。
在组织里只要能力出众,听从上边安排,在福利待遇方面是非常占优势的,她为了不被关进蛇窟,不受各种折磨,可谓是拼了命的努力。
组织上下,她算得上是最刻苦的其中一个。
当然,后面能有那般的成就,和天分也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看着钱木木眼也不眨的剁着鸡块,坐在树下边看书的许家复暗暗心惊。
以前爹在的时候,家里边宰杀畜牲的活儿都是交给爹来做。
如今看来,娘宰杀牲畜的手艺也是不差的……甚至比爹还要好。
鸡肉全都砍好。鸡肠也洗干净,钱木木切了两刀,一股脑扔进锅里焯水。
在送来的菜篮子里翻了翻,里头装着一把小青菜,分成三块的腊肉,三两根胡萝卜,还有小黄瓜。
菜都捡出来,给一并洗干净。
胡萝卜切成不规则块状,黄瓜切片儿,小野葱切短节,腊肉切成薄薄的片儿。
配菜都准备好,钱木木往锅里倒油,倒入焯好水的鸡肉,炒至金黄后,放进调味料翻炒两下,随后倒进胡萝卜,倒上半碗水,盖上锅盖焖会儿。
野山鸡的肉肥但会有点柴,煮得太久会很难嚼,钱木木眼看着火候差不多,就给盛了起来。
炒青菜。
鸡蛋炒黄瓜。
野葱炒腊肉。
一一炒好出锅。
饭菜都熟之后,钱木木拿出个碗,分出鸡肉和腊肉,装了满满一大碗。
老太太都表态了,她也得有所表示才是。
眼下家家都困难,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一块铜板恨不能把掰成两瓣使,哪能有闲钱买肉吃。
为了避免被外人给瞧见,又嚼舌根子,钱木木往上头倒扣了个碗,遮住全貌,歪着脑袋唤了声灶孔前的许家凌。
“你腿脚利索,跑一趟老宅那边,把这碗肉送去,怎么样?”
许家凌没有说话。
只是轻轻的点头。
双手接过碗,扭头就要出门。
钱木木又追着叮嘱了句。
“早点回来,等你一块吃饭。”
许家凌闻言也没回头,眼底却卷了丝浅笑,脚步也变得有些轻快起来,朝着村里老宅走去。
......
许家老宅。
“二嫂,我说你们家晚上动静能小点儿不?就算是有啥病痛的,也不能日日都咳吧?这吵得我当家的都睡不好觉。”许家四媳马阿妹双手叉腰,身板瘦得跟麻杆儿似的,操着一口尖锐嗓。
“嘿!你这人还挺搞笑,我家儿子在自家咳呢,又没上你家坐床头咳,这你也要管,你的手未免伸得也太长了吧!”许家二儿媳刘小花探着脖子,站在自家院里,气得脸颊微红,半点儿不肯让的冲对面嚷。
马阿妹一脸不岔。
“是没来我家咳,可你那肺痨儿子成天的咳,就跟炮仗一样,声儿大的响个没完,你们一家子要围着他转,自然没人说什么,可吵到别人就是你们的不是了......”
说到这里,马阿妹还嫌不解气,梗着脖子小声的嘀咕:“许三叔还说没几年可活,我看这不活挺久的嘛。果然是祸害遗千年,怎么死也死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