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画坐在身旁,一手搭在肩上,一手往他唇瓣喂去:“公子,来喝点水缓缓。”
宋谨再也忍不住反胃,张嘴就吐了出来,顿时污秽物就落在玉画的手上和身上。
玉画脸色一变,顿时手一松,杯子掉落在地上。
但她还是保持着笑:“公子,奴家去换身衣裳。”
玉画走之前,朝岁寒使了个眼色,转身之际沉着脸气冲冲走了出去。
岁寒微微后退了小步,忍着恶心感:“公子,要不奴家伺候你洗漱更衣?”
一把锋利的匕首横在岁寒脖子上,宋谨扣住岁寒的手腕把她抵在床边上。
岁寒脸色剧变:“你装的?”
——
宋谨凉凉盯着她,脖子上有丝丝血迹沁染出来。
岁寒不敢动,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脖子处冰凉的匕首上。
“宋意尘让你们怎么做?”宋谨冷声问道。
岁寒咽了咽口水,一双眉目定格在宋谨苍劲修长的手上。
那只手真好看,他握着匕首的手指纤细如玉,因为用了力,便显露出浅浅的胫骨来。
岁寒艰难地移开目光:“他让我们把公子留在醉心间一天一夜,顺,顺带破了你的身,然后散播谣言。”
宋谨匕首更近了一分,鲜血瞬间多了些许。
脖子间一阵刺痛,岁寒脸色煞白:“公,公子。”
“刚刚那个女人,和你很熟悉吗?”宋谨并没有怜香惜玉,继续发问。
岁寒结结巴巴道:“不,不熟悉。”
宋谨收了匕首,坐在床上揉着眉心:“她来了,你去把她打发掉。”
岁寒捂住脖子,步伐不稳朝门外走去,房门打开又关上。
宋谨靠在床头,浑身异常难受,特别是头很痛。
家宴时,不管是长辈,还是同辈的人,都在灌他酒。
众目睽睽之下,他又不能拒绝,也做不了小动作。
来者不能拒,到如今倒是自己难受了。
宋谨不经在心里想,他们是不是提起商量好的,私下里偷偷吃了醒酒的汤药?
要不然宋意尘喝得比他还多,不可能像个没事人一样。
岁寒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打发走了玉画。
她重新进了屋,搀扶着宋谨去其他房间:“公子,咱们换一间雅间。”
宋谨嗯了一声,虚虚让她扶着,不让其他人发现异常。
来到一处精致宁静的雅间,房中已经备好了热水和醒酒汤。
岁寒给宋谨拿了个渣斗(渣斗:古代装垃圾的东西)来,宋谨大吐特吐起来。生理泪水盈满眼眸,看起来可怜雾蒙蒙一片。
宋谨打了个寒颤,喝了口温水漱口,才觉得好了许多。
岁寒拍了拍他的背:“公子,你还好吗?”
宋谨摆了摆手:“清醒了许多,多谢出手相助。”
宋谨大抵是知道父亲的用意了,想趁着这个机会败坏他的名声,去退掉定下的那门亲事。
宋谨转头注视着她:“你有什么需要,可以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到你,就当还了这次的恩情。”
岁寒停下动作,目光幽深:“我说出来,公子当真能帮到我?”
宋谨端起水,浅啜着:“说说看,你不说我怎么想办法?”
宋谨能感受到,岁寒在雅间布下了一层隔绝气息的屏障。
宋谨诧异了一瞬,转头看向她。
却没想到,先前的那绝美的一个女子,渐渐变成了一位男子。
美如冠玉,浓眉秀雅,鼻梁高挺,唇形绝美,脸庞白皙。
柔顺光滑的发丝垂落,眉心有一个浅显的半月印记。头脑袋上一对毛茸茸的耳朵,纯白色。
宋谨眉头微蹙,不确定道:“半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