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断定,这肯定是那帮倭国人干的。因为他们最愿意跟郭家这种有‘汉奸底子’的人家儿打交道了。”
“他们之所以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既能报复了你,还能嫁祸给韩家。因为一般人谁也想不到一个高等学府的外教,竟然能跟郭家这种臭‘杂八地’扯上关系。”
“完事呢,这帮鬼子们肯定还会摆出一副宽宏大量的姿态来,这样他们就‘既当了婊子又立了牌坊’,这也是他们一贯的行事作风。”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即便有事的话,也会有人替你出头,你就安心的准备好毕业答辩就行。”
“至于柳家三丫头……你要是真喜欢的话,就使点儿劲儿。要是不喜欢的话,也别害了人家。听懂了吗?”
“听……听懂了。”父亲的一番话让杨晓风彻底蒙圈了。
因为在杨晓风眼里,这些话完全不是父亲这个层次的人能够说得出来的。这还是自己那个平时言语不多,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父亲吗?
往好里说,父亲是一个小面馆儿的老板。但从社会层面上来讲,其实就是一个在社会最底层挣扎的普通人。
可就是这个普通人,却几句话就把津城韩家、郭家还有那帮倭国鬼子的所做作为分析的非常透彻。
这简直就比一个街头小贩突然跟你滔滔不绝的讲市场经济学理论,还要让人感到惊讶。
而且,父亲的那份从容和自信,更是让人感到无比的安心,就仿佛吃了十八颗定心丸一样。
“听懂了就好。中午忙完了就回学校去吧,没什么事就先不用回来了。家里也不会有事的。”父亲又嘱咐了几句,然后就回后厨接着弄凉菜去了。
而杨晓风也继续开始擦他的地,可刚擦了没几下,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掏出来一看,是蒋爷打来的。
“喂,小子,在哪儿呢?你没事吧?”蒋爷在电话里问道。
“蒋爷,我在家里的面馆儿帮忙呢。我没事,您放心吧。”杨晓风答道。
“没事就好。帮完忙赶紧回学校,这些天就别满世界乱跑了,没事最好别出学校。有事立马给我打电话,听明白了吗?”蒋爷虽然语气平淡,但言辞之中透着关切。
“听明白了,没事不出学校,有事给您打电话。”杨晓风语带感激的答道。
因为杨晓风心里明白,蒋爷肯定已经知道他上午“惹祸”的事了,而且也已经出面保他了。
因为蒋爷电话里说的意思就是只要不出学校,就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即使有事的话,只要打电话给蒋爷,他就会出面周旋。
“听明白了就好,想着明天来散打社报道。”说罢,蒋爷就挂断了电话。
撂下蒋爷的电话,杨晓风这才想起来,早晨答应蒋爷在学校论坛和贴吧上发帖,高调宣布以蒋爷学生的身份加入散打社的事情还没办。
于是杨晓风又赶紧用手机在学校各论坛和贴吧上面,发了几篇相关内容的帖子。
就在杨晓风帮着父母在面馆儿里忙乎的同时,津城梅山酒楼的一个单间儿里,郭永坤郭八爷正跟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在吃饭。
说是吃饭,其实桌子上只有一壶茶水和两碟儿小吃而已。
要说这梅山酒楼,在档次上虽然比不了水晶宫、登瀛楼和狗不理等大饭店,但却颇具神秘感。
据说这座酒楼其实就是某个大人物一时兴起,给自己家弄的一个食堂罢了。
而且这梅山酒楼的菜品可能是受那位大人物口味的影响吧,虽然非常的博杂,但是却是各有特色。同时还有不少自创的新菜,惹得津城各大酒楼争相模仿。
所以,这梅山酒楼就吸引了津城当地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经常来这儿消费。
郭八爷个子不算高,人长得挺瘦。虽然也是年近半百的人了,但还留着一头及肩的长发。而且也没有特意的去梳理,就那么松散的披散在肩膀上。
再往身上看,是一副典型的津城“社会人”打扮。上身是一件黑色圆领T恤,胸前印着花里胡哨的图案。下身是一条黑色运动长裤,脚下蹬着一双上万块的高档运动鞋。
脖子上挂着一块儿翡翠佛牌儿,左手腕儿上带着一块儿价值十几万的大金表,同时手里还捻着个手把葫芦。右手里盘着一对儿“狮子头”核桃,手腕儿上缠着一堆手串儿。
什么大小金刚、菩提子、橄榄核、南红玛瑙、沉香木、黄花梨,是应有尽有。手边儿的桌子上,还放着一个和田玉的貔貅手把件儿。整个人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文玩市场。
“八爷,你这身上加起来,恐怕得百十来万了吧?”西装中年人问道,脸上带着恭维的笑容。
“嘛玩意儿?百十来万!”郭八爷拿起那个貔貅手把件儿举到西装中年人面前说道:“光这个貔貅,就八十八万。就这还是好大的人情面子呢!”
“您恕我眼拙,我对文玩这些东西不太懂。”西装中年人赶忙道歉。
“要说你们这些个律师,应该也算文化人儿了,这不懂文玩哪行去?不过没关系,有空儿上家去,我好好儿给你讲讲!知道吗,我家里还一个鸟儿笼子了,那可是前朝的遗物。我一百八十八万才拿下来的。”郭八爷一提起文玩就来了兴致。
“有空我一定登门讨教。”西装中年人说道:“不过八爷,您看今天上午这事……”
“诶我说,你们这些个律师,怎么比我们这些个混社会的还不济呢?”郭八爷一拍桌子说道:“昨天晚上你给我打电话儿,说就是个普通大学生,十万块钱一条腿,而且还是个急活儿。”
“要不是看在你跟我们郭家这些年合作的面子上,我尼玛能一大早儿就派人去北洋大学门口儿盯着吗?”
“可结果呢?不但没打断人家一条腿,我尼玛反倒赔进去三条腿!这你还让我怎么说?”
“要不您看这么办好不好,您让受伤那小哥儿几个去警署报个案。就说是被人给打了,然后我再从中使点儿劲儿……”西装中年人凑近郭八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