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到镇上小学去找孙娟玩,聊起此事。孙娟才郑重其事的告诉安吉一个事实,一个让安吉早已经听同事小段说起却未敢相信的、现在已变得不容置疑的事实:范建设到此后不久就和这儿那些以贩毒为业的人勾搭到了一起,并成为他们的一大主顾!
孙娟说她很早就听说了,市场上的人传说得沸沸扬扬的,她就是不敢对她说,时时为她担心,让她小心点为妙… …
惊诧之下,安吉早忘了责怪孙娟早点不说的话,回想范建设一直以来的可疑表现,安吉暗恨自己竟粗心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对范建设的那些现在一想很明白的事情竟然就没有发现!
谈到天黑,似乎听见门外有动静,孙娟于是想到是范建设找来了,就大惊失色的嘱安吉别出声。安吉也听的动静,不敢开门去看。
俩人屏息好一阵,听外面没有声音了才敢说话。安吉担心所长又会无事生非,但不敢回所里,只好在孙娟挽留下留宿她的房里,任自己房间里的灯亮着去。
孙娟告诉安吉,这样的人会丧心病狂的,万一哪一天病犯了,可能会杀了安吉和她周围的人。安吉联想到这几天正在看的缉毒片《中华之剑》,真的产生了同样的担心,就十分的后悔自己长期以来对范建设的姑息迁就,她是完全将他当作一个正常人来对待的,尽管自己对他无法产生发自内心的爱,但还是希望在不伤害他的自尊的基础上与他和平分手。未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却是对了这样一个人,并给同事朋友带来这样大的威胁和压力,真是罪该万死啊!单位上的人怎么说她,被管的对象们怎么说她?万一让家人知道了又会怎样责骂她?安吉羞愧万分、懊恼万分!
第二日安吉早早回来,收拾好上班,一整天一句话都不想说,心情败坏到了极点,走在市场上她都觉得抬不起头来,那一天真不知怎样过下来的。晚上早早上床,却无法睡着,脑子里像放电影的般的回忆她和吴刚分手后发生的这一切,回忆范建设和她在一起时的种种表现,极力想找出范建设走上这一步的开端和答案,但越想越糊涂,想不通范建设在口口声声爱她、要给她幸福和快乐的强烈表白中有什么理由去干那样见不得人的事? 她觉得即便范建设为得不到她的芳心而痛苦,也不至于就如此下做,堕落到如此地步吧?那又是什么原因呢?
安吉百思不得其解,到后来最强烈的一个感觉就是丢人极了,她一夜未睡,到天亮的时候就决定了一定要当着大家的面问清楚,让范建设彻底地交待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什么原因导致他要如此自暴自弃,让安吉的脸都没处搁!想到那次范建设毒瘾发作后,他和店里的人还对她隐瞒,欺骗她说是病了,赚取她的同情,就在那些知道底细的人面前扶他去输液,令他们在背后笑她,真是窝囊极了,丢人极了!
安吉越想越气,到后来就变得愤恨异常,不可遏制,等不到天亮,四点钟就起来,心烦意乱地在院中转了几十个磨磨,终于忍无可忍地跑到范建设的酒店去砸门时,刚好六点钟。
安吉敲半天门不开,又去敲范建设睡觉的房间的窗户,好不容易等他打开门,见他睡眼朦胧,还未穿衣服,气不打一处来,强忍着进门。
范建设一边穿衣服一边让她坐。可安吉杀气腾腾的,满腔怒火亟待发泄,她未理范建设递过来的凳子,自己拉一把坐了,开始质问:“说!为什么要欺骗我?是不是嫌我把你抬得太高了?”
范建设看她来者不善,畏惧地说:“你怎么了?坐下好好说。不要动不动跟我吵架。”
安吉气愤无比:“好好说?你把我的脸都丢尽了,还让我好好说?还想让我受你的欺骗?别假惺惺的,我真巴不得你死掉才好!”
范建设执意装得轻松:“我不想大清早就争吵。你小声点。”一边示意里边有人。
安吉哪管这些?她继续说:“你以为我爱和你吵?你这个丧门星,你让我在市场上抬不起头来,你还会顾面子!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让大家知道了也好!看你还找借口折磨我纠缠我诬蔑我不?你自己狗屎不如,还说什么你家的人看不上我的话,真是脸厚!我真是瞎了眼!”
范建设无话可说,只是一个劲的点头:“好,你骂吧!我什么也不说,等你骂够了!”
安吉更加恨他的这种态度,就站起来,冷不防的打了范建设狠狠的一个耳光,一下子把范建设也打懵了,随即站起来,冲到她面前,眼睛都红了:“安吉,你想干什么?别逼我!”
安吉睁大了双眼和他对上了:“你想怎么样?今天你有本事动我一下!看我不跟你拼命才怪!”
范建设几次举起手又放下:“哼!说真的,我就是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