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建设的心理本就十分的脆弱,看安吉对他的态度已变得变本加厉的冷漠,就觉得十分绝望,回到店里就睡倒不起,茶饭不思,整整两天滴水未进,着实让亲眼看着他一天到晚对安吉魂不守舍、已经无心干生意的合伙人厨师夫妇吓得不轻,除了赶快打电话向他姐姐姐夫汇报之外,就是打发人来找安吉,求她去看看范建设了。
安吉本已发誓再不见他,任他给她下跪、哭泣、哀求都毫不动容。最后终于在范建设绝食两天后,他店里的人急了来找她时,安吉也才感到事态确实严重,只好去看他。
见他面色憔悴,形容枯槁,也吓了一跳,想到范建设现在这样,也是因为自己那天过于坚决的举动刺激他所致,只得好言相劝,答应自己好好待他,不说分手的话,不再拒绝他的任何要求后,范建设才勉强从床上爬起,在她的监督中吃了一碗饭,稍微恢复了点精神,就抓紧了她的手不让她离开,要她答应让他每天见到她,安吉只好答应。
因此范建设又开始天天来看她,早晚各一次,一见面就十分急切的拥吻她,向她表达自己的爱情和思念,安吉只能无奈地承接。说真的,对范建设一次次的拥抱和热吻,安吉实在已经麻木,虽然在事后安吉后悔不已,非常自责也怪他的冲动与热烈,可面对范建设涕泪俱下的悔恨和乞求,她还是原谅了他,并一次次地容纳了她,却无法发自真心的喜欢他,对他的容忍也是怕他再作出出格的事来,只好强忍心里的痛苦,挣扎在绝望里… …
那天早上没事可干,安吉就在自己房里看书,范建设因此时生意不忙,也就腻在她边上和她玩闹,安吉不胜其烦,也不去理他,任他去说那些重复过上百遍的甜言蜜语。范建设见她不理,也就没了兴趣,但又不忍稍离,继续站边上逗她,不是摸她的脸颊和头发,就是抓起她的手亲吻。
有人敲门,安吉说了进来,继续看书。恍惚间一个壮实的身影背光站着,安吉抬头未看清是谁,但心里却有种预感。
四目相对,刚要说什么,吴刚却看见了安吉边上站着的范建设,就一言不发地直往里走,到她书柜前站住,说:“我来向你借一本书。”
安吉忙站起来,要给他倒水,一边问:“你从哪里来?”
吴刚答:“当然是青海。”并拒绝了安吉给他倒水,催她给他找书。
安吉在床头书架中找他要的经济合同方面的书,吴刚就在边上把一叠折着的纸放在了她的枕头边,小声说:“这是一封信,以前写的,未来得及发。”
安吉找了书,让他坐,他却径直转身出去了,连招呼都未给她打。安吉跟出去送,吴刚已经出了大门,打开了停在门外的白色面包车的门,等安吉追到门口时,吴刚已经上了车,一溜烟就不见了。
安吉站在门外,无限怅惘地盯着车离去的方向,心里奇怪,早上还在和同事牟云谈起他来。
牟云说:“听说吴刚很不错的嘛。家庭也很气派,本人又有本事又有长相,还是跟你挺般配的。你不应该听你姐们的和他吹了,应该让你父母来定。”
安吉摇头叹息,不能不为自己的懦弱退让、放弃吴刚的感情而后悔。
回到房里,范建设坐在椅子上,脸色很不好看,嘲讽地对安吉说:“看把你激动的!那是谁呀?”
安吉强笑着拧了拧他的耳朵:“一个同学。”
范建设揭穿她的谎言:“你以前找的那个!”
安吉信口说:“他弟弟。”
范建设气急败坏地说:“够了!你以为我不认识?看你激动的样子,我猜都猜出来了!”
安吉否认道:“我没激动呀?”
范建设狠狠地瞪着她,安吉未理,把床上的信收起来了。
范建设气呼呼的走了,安吉锁上门展读吴刚的信,心灵再一次受到震撼,头疼心颤,难以自制,眼泪一个劲往下流,无法看下去。
她放下信,抱着头,心里不停地叫着吴刚的名字,求他的原谅。她真想扑进他的怀里,好好的大哭一场啊!可是,可能吗?他们是那样真心地相爱过,她后来却用尽手段地伤害他,真是罪不容恕啊!现在的她又有何脸面去求得他的原谅,要求回到他的身旁呢?有什么资格再去接受他的真挚情爱呢?
安吉在心里呐喊:“吴刚啊!当初我为何要离开那里,在和你情深似海的情况下接受别人的干扰斩断情思呢?本以为还有更好的,谁知现在却是每况愈下,一日日挣扎在痛苦中难以自拔! 难道非得要我以身败名裂来赎我轻贱而犯的罪吗? 难道非得要我拿我的青春和幸福来赌明天的生活吗?”
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她,经历了那样多的坎坷不平,为什么还会这样傻,还会这样不懂得自尊自爱、保护自己呢?
安吉的心里乌云翻滚,看不到一点欢乐和喜庆,年轻的脸上哪里还有青春的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