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千岭上前虚扶一把,没有挨上夜醉的身体。语气微重:“别说了,你喝醉了。”
然而任他怎么劝,夜醉就跟没听见一样,眼睛半眯半睁,眼底水雾弥漫,稍稍一眨,泪珠便顺着脸庞滚落,哽咽着说:“我好羡慕寻常百姓啊,偏生我生在皇家,不得父皇喜爱就算了,现在蛊毒还要时不时的发作,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说到后面夜醉掩面而泣,声音渐小,只有身边的人听清了他说的什么。
在场的不管是嫡子还是庶子都是家族的弃子,心中酸楚不足为外人道也。听了夜醉说的这一番话,个个神色复杂,颇有感同身受的意味。个别的人眼中含泪,脸色沉闷,就连一向最能活跃气氛的方胤也缄默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袭千岭算算时辰,看了看睡着的夜醉道:“天色不早了,大家都回去吧,我送五爷回宫。”
“好,我等就先回去了,劳烦千岭兄。”其他人纷纷告辞。
夜醉这一睡就睡到了临近晚宴的时候,醒来时便已经是在琉璃殿中。
“年岁。”夜醉扶着床边起身,朝外喊了一声。
“我的殿下呦,您终于醒了,再不醒就赶不上晚宴了。回头言官又该弹劾您了。”一个小太监进门匆匆忙忙的点上蜡烛,又轻车熟路的挑了一件鲜艳的红袍,捧着来到床前,愁眉苦脸的说。
“晚宴,什么晚宴。”夜醉一脸迷糊。
“哎呦,这事您怎么能忘呢,今儿晚上不正是为了给凯旋而归的镇国将军接风洗尘吗。”小太监急得一脑门子汗,说话的速度都较往常快上一些。
“嗐,爷当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个呀,早去晚去有什么差别,反正也没有在意。再说了,那帮半截身子都埋入黄土的言官也不是第一次弹劾本殿了,随他们去吧。”夜醉一边穿衣一边不屑的说道。
穿戴好衣物,夜醉领着年岁去紫宸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