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太妃怔了怔,“君上……”
“太妃若觉得宫里闷得慌,就去皇清寺,和你昔日的姐妹们待在一起;若不想去,往后便少在朕眼前出现。”夏侯沉冷瞥着慕太妃,“朕敬你为太妃,是看在你母族的份上,而非对你这个太妃有多深的情谊,自诩为朕的长辈?太妃你还不配!”
慕太妃难堪至极,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那君上可否解了清榕公主的禁足,那日她挨了二十下笞刑,已经知错。”
“太妃若想解她的禁足,就替她寻个去处,不然她便留在太妃寝宫陪伴太妃,省得太妃成日无所事事。”
慕太妃神色凝重,却不敢再多置喙一句,再说下去,她就真离进皇清寺不远了。
静瑜宫。
慕清榕在正殿里等,满心期待。
她姑母是宫里唯一的太妃,在这个既没有太后也没有皇后的宫闱里,她姑母的身份何等尊贵。
她那日被打了手掌,掌心还隐隐作痛,但一想到李长嘉被赐给了宗室,她就格外开心。
她还在宫里,有大好的机会能成为君上身边唯一的女人,甚至是大凌的皇后,而她们再也不能和她争抢!
慕太妃一路都在叹气,回到寝宫,看见慕清榕,愁容更深重。
慕清榕笑着迎到殿门口,“姑母,怎么样,君上肯解了我的禁足吗?”
慕太妃摇了摇头,遣走了满殿的奴仆,关上门与慕清榕说话。
慕清榕见姑母的神色不对劲,扶着姑母坐下,缓缓问道:“君上还不肯原谅我?”
慕太妃坐到主位上,一想起方才君上的话,她委屈得眼眶都红了,拿着手绢蹭了蹭。
“怎么了姑母?”慕清榕不解,“先帝去世,姑母你就是君上唯一的长辈,难道君上还能为难你?”
“君上怎会把哀家当长辈,他是先帝和懿祯皇后唯一的嫡子,从不将我们这些庶母放在眼中,就连庶出的兄弟,他都巴不得赶尽杀绝!”
“姑母,你胡思乱想什么呢,君上若是不把你放在眼中,怎会尊你为太妃。”
慕太妃十分委屈地道:“他登基的第二日就下旨,逼先帝的嫔妃们去皇清寺剃度出家,唯独准哀家以太妃之尊留在宫中,哀家也以为君上待哀家不一样,没曾想君上只是给了大永一个面子。”
慕清榕娥眉紧蹙。
慕太妃凝着眼眸,继续叹道,“怪不得亲贵们说咱们这位君上是天煞孤星,六亲不认,从前就不将他们放在眼中,如今登基为帝,恨不得将夏侯家杀得只剩他一个。”
“姑母为何如此说,姑母去见君上,君上都说了什么?”慕清榕急不可耐。
慕太妃看向慕清榕,颇有些无奈地道:“君上让哀家给你择个去处。”
慕清榕心里一沉,皱紧了眉头,“跟那几个一样嫁给宗室子吗?”不等太妃回答她就摇了头,“不,清榕心里只有君上一人,断不会嫁给别人!”
“君上若肯要你,今日也不会驳哀家的面子。”慕太妃叹道,“只是一时间,哀家也想不到皇族还有什么好儿郎。”
“姑母,我哪儿也不去,我是大永送给君上的人,我认定了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