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长安。
独孤王府。
一夜落雨,院子里落满了桃花。黑衣男子立在桃花树下,悠闲地赏花。一个仆人急忙忙地小跑了过来,“公子,打听到了公孙公子的消息了,他和花落姑娘一行已经达到岭南镇了。”
“甚好,给我准备一匹快马,我等下就出发!”
黑衣男子转过身,好看的蓝色眼睛荡漾着喜悦的波澜,公孙树啊公孙树啊,你休想丢下我。
“信儿!你不准去奘净之北!”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一名五十左右身穿锦兽黑色绸袍的男人从院子的大门走了进来,仆人赶紧跪下道,“参见王爷!”
“独孤行,我的事情不用你管!”独孤信转身瞪着独孤行。
“信儿,你真的不能够原谅为父吗?”独孤行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哀求道。
“原谅!?你要为你当年做的事情承担一切后果!”独孤信闭上眼,一滴泪从他脸上滑落,“多少个日夜,我梦见母亲惨死的样子,我忘不掉!”他睁开眼,眼神突然变得如刀般寒冷,“我知道你当年为什么救公孙树,你要是敢对他起什么邪念,你这回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儿子这么简单!”说完,他拂袖而去。
“你宁可为了一个外人而和我翻脸,却不肯坐下来听为父说几句真心话吗?”独孤行独孤行望着远去的背影,视线开始有点模糊。
“阿树,虽然是外人,但是却是我在这个世界上仅存的亲人了!”独孤信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独孤行闭上眼,脸上一阵抽搐,许久他缓缓地睁开眼,只见满园桃花依次盛开,他恍惚想起那个落花人独立的倩影……
烟花三月下扬州。
一寄轻舟行驶在江面上,船头坐着正在看书的独孤信,此次出行,独孤信扮作了书生模样。
船家和他的女儿坐在床尾划着船,正在讨论着刚过不久的元宵佳节灯会,独孤信合上书看着翠绿的青山,耳边听着时不时传来的鸟啼声,他的心情无比舒畅,这是他的第一次远门,也是第一次离那个支离破碎的家这么远,他终于不再是什么小王爷了……
“昔人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一个极其婉转动听的歌声传来,原来是那船家的女儿唱起了古时的歌。
独孤信嘴角上扬,干脆放下书,躺在船头闭目养神。
同样烟波浩渺的仙境,只是地点转到了仙人湖的奘净之北。
“我在你们中间闻到了上古神兽赤炎的气息,告诉我,那个人是谁?”雾气淼淼里,一个婀娜的身影向公孙树走来,只见那女子瓜子脸,白皙的肤,修眉深眸,身上香气袭人,说不出的万种风情。
公孙树刚与那些疯狂的石头大战了几个回合,一转身看见了一个妖艳的女人,不由得愣了一下。
“想来应该是这位英俊的小哥了。”女子不等他回答,就自顾自地答道。
“姑娘好厉害的鼻子,连我身上的臭味都可以闻得到。”公孙树把剑收了起来,环抱着双手把眼前这个尤物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我不光闻到你的味道,还可以听见你的心跳呢!”女子顺势一倒,倒在了公孙树的怀里,抬起那双迷人的眼望着公孙树,这个画面被刚刚赶到的花落等人瞧见,马三爷最不淡定,提着剑气呼呼地走到他们面前道,“公孙树,害我们这么担心你,原来你竟然在这里和这个贱货私会!”
马三爷向来最喜爱花落,见不得她有半点委屈,如今见公孙树怀里躺着这么一个袒胸露乳的女人,自然是怒不可遏,女人生起气来,连自己都怕,更何况马三爷还是个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女人,所以她话音未落,手中的剑就刺向了那个女人。
鲜红的血溅到了马三爷的脸上,一阵寒风吹来,她眨眨眼,发现公孙树怀里的女人不翼而飞,她的剑插在了公孙树的腹部!
“三爷......你发什么疯啊!”公孙树捂着伤口道。
“那个贱人呢!?”马三爷惊慌失措地道。
“你问我,我还得问你,被你这么一剑刺没了!”公孙树看着自己涌出的血无奈地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