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扯似乎把伊裳扯疼了,伊裳憋红着脸,两眼汪汪。“公孙大哥,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我没有想到你会替她挡了这一刀嘛……呜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们这两个大男人就会欺负我一个女孩子,呜呜。”伊裳说着说着竟然跟个小孩子一样哭起来了。
“又是你,小丫头!”公孙树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上辈子是欠你的吗,又是挨你的刀,又中了你的毒……唉,算了,师兄,放了她吧!”
独孤信听到公孙树这么一说,又紧紧了链子,“放了她,那你的毒怎么办?”他真不知自己的师弟是不是中毒中傻了。以前的公孙树不把这种不知好歹专门使坏的小姑娘“折磨”得服服帖帖跪地求饶,他就不叫“鬼面君花见愁”了!
“这个毒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我们去找神农阁的黑白无常马三爷嘛,留着这个小姑娘在这里,我不被毒死也被烦死!”公孙树躺在马车上,故意堵住了两只耳朵。
伊裳见这两个男人一唱一和,倒是不哭了,她的眼泪说停就停,又听见公孙树这么厌烦自己,内心着实有点小失落。她本来就是恶作剧,晚点就把解药交出来的,就是想让公孙树因为得知中毒而过来和自己服个软。没有想到,事情闹大了,收不住场,而且公孙树本人并没有因为中毒而肯过来和自己套个近乎,反而公然说自己烦……
伊裳越想越生气,突然冷冷地说了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然后迅速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东西放在嘴里吹了一下。一声嘹亮的哨声在夜空中响起,马车周围开始听见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刚开始公孙树以为是马车故意停下来歇息的,这时候他才意识到,马车停留的时间太长了……
独孤信小心翼翼地撩起车帘才发现他的仆人早就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上次在花仙馆那里见到的那群神秘人,更让他吃惊的是,他们的马车没有停留在长安城的街道上,而是在荒野里……
是什么时候偏离了轨道,是和伊裳说话的时候,是他们摔倒的时候,是公孙树醒来的时候……刚才马车被绊了一下,是从那时候?
没有等独孤信想出个所以然,伊裳率先开了口,“我本来心情好好的,但是被你们搞砸了。”她的声音从甜美的少女声,变成了冷冰冰的中性声,“既然你们让我不开心,我也要让你们不开心!”
公孙树艰难地坐了起来,看见伊裳的眼睛隐隐约约又开始泛起了红光,心里暗叫道不妙,“伊裳,伊裳,她又要失去理智了,师兄。赶紧点她的风府穴!”
公孙树话音刚落,独孤信迅速地点了伊裳的风府穴,两个大男人同时舒了口气……
“接下来该怎么办?把她绑起来?”独孤信近距离地看着伊裳,发现这个小姑娘虽然顽劣,但是却长着一副十分清纯的模样,不了解她的人看见她这双平日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真把她当作一般的邻家女孩了。想到这里独孤信稍稍离远了一些,又发现自己和她铐在了一起,他顿时有点欲哭无泪。
“眼下,还是先稳定她的情绪,不然她发作起来,我们尚且可以勉强逃脱,可是她这个样子出去难免不会伤及无辜。”公孙树担忧地说道,你把她弄过来,我把她调理心脉。”
独孤信按住公孙树,摇摇头,“师弟,你中毒了,不宜用内力,为兄的来就好。”
“哈哈,师兄莫要担心,我现在的这副身体怎么来的,你不是知道吗。”公孙树打趣地安慰着独孤信。
独孤信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伊裳扶着靠在了公孙树的旁边。师弟修炼易经移筋之术将近十年,虽然骨骼重建,武力大增,但是中了这个毒,强行运行内力,真的没事吗……可是如果让独孤信自己来,他并没有办法去疏通伊裳的心经,因为当年是他自己主动放弃了学习易经移筋的资格……
公孙树扶起了伊裳,心里一边默念着许多年前花落日夜教他修炼的心经,一边用自己的真力输送到伊裳体内,以让她能够压制住体内的赤焰之气。公孙树的脸色更加苍白,唇色更加发紫,他的意识渐渐地开始模糊,所以他也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一旁的独孤信阴晴不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