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相战略性地想喝水,手下一空,才记起茶盏连壶带杯被她一怒之下打碎了,下人还未添置新的,她深吸一口气道:“安王来做什么?”
栀浅托着下巴思索:“来做什么?”
是我在问你!你倒是说啊!温相向来在外不露声色的脾气都快被栀浅给打破了。
“啊,我是来看望我的岳母大人的。”栀浅对着丞相左瞅瞅,右瞅瞅,然后嘀咕道:“不是说丞相被气病了?我看着很中气十足啊!”
温相僵住,谁想得到你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带人闯进来?
她假笑道:“大抵是气到了一阵,喝了点府医开的药便好了些。”
栀浅:“丞相府的府医医术高超啊!才一个上午,就把丞相治得跟没得过病似的,那温大公子此行去甘泉寺修养后一定会身体康复的!”
“一大早温大公子就跟我说他身体落下了病根,丞相为他寻得名医,要到甘泉寺休养生息,我这么善解人意,哪能不同意,二话不说就送走了。”
“却没想到被朝臣百姓们这般误解啊,而温家庶公子的事……我只不过是犯了天底下女人都会犯的错罢了!”
栀浅叹息着摇头,“结果母皇罚了我一年的俸禄,真是令人寒心啊!”
寒心,真正的寒心不是大吵大闹……
丞相原以为安王发现了什么,原来只是对处罚不满,丝毫没发觉问题所在,她从心底对其不屑。
因此对其又轻视了起来,摆出一副岳母的架势:“就算如此,你也不该不声不响将我的庶子留在府中!与他无媒苟合。”
“我原本想着为他相看普普通通的人家做正夫,而现在只能跟着你没名没分!男子的名声也没了!”
“我好歹也是文官之首,家中儿子却受安王如此欺凌,实在是让朝臣寒心啊。”
她后院夫侍众多,这个儿子早就被她忘记了,这一切只不过是托词。
栀浅嘴角的弧度渐渐平缓,手指弓起有节奏地轻敲桌子,缓慢开口:“先前在院外听闻丞相评价安王蠢笨?本以为丞相是玩笑话,现在看来是真把我当傻子糊弄啊。”
温相惊疑不定:“安王,你什么意思!”
栀浅语气淡淡:“唔……没什么意思,只是啊,遣送丞相府奴才的时候不小心漏掉了个把人,他呢又不小心说了点什么,令本王大为震惊。”
“唉……可怜我那一年的俸禄啊,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没咯!”
栀浅起身,与丞相告辞,留下那句没头没脑的话,风风火火地来又大摇大摆地走,留下丞相独自猜疑。
……
训练场上,凤影卫们正在进行日常训练,栀浅心血来潮地就跑过来观摩。
只见她们两两一组对练,拳拳到肉,梆梆梆的好生精彩。
统领沧溟眉头紧锁,一脸不赞同:“安王殿下,训练场刀剑无眼,怕是会伤到你!你要是准备出行,属下即刻派几个侍卫跟着!还请安王莫要踏足此地了!”
还记得女皇刚将她们派给安王的时候,安王好奇便来看,来就算了,还偷偷摸摸的来。
下面的人还以为来了盗贼,当时正好练射箭,一箭射过去,差点酿下大错。
后面的一系列骚操作令凤影卫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怎么待见安王。
安王下水救人这件事,她们看护不力,每人挨了二十军棍,到现在还没好全呢!
无奈她是主子,凤影卫虽苦不堪言,但坚守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