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个孩子,她到底是怎么回事?!魔力枯竭,灵魂就像碎片一般零散,身上不止一处来自野兽的创伤与撕扯,八眼蜘蛛的剧毒在她体内侵蚀严重。最重要的是……她……她原先所受过的伤,她的身体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新伤盖旧伤,骨头有很多次断裂后有长好的痕迹。”
几人缓缓走到赛勒斯躺着的床前,庞弗雷夫人抑制住沙哑哽咽的腔调:“那些旧伤就算了,还有很多被他人打出的淤青,红肿,甚至还有小恶咒的痕迹。这些都是近几个月的新伤……为什么她没有来校医室?!哪怕只有一次都没有……”
庞弗雷夫人的意思不言而喻,这个女孩自从进入霍格沃滋并没有她表面上那么轻松,一次次恶作剧到一次次来自身边人的霸凌,全都体现在了她身体上。
麦格教授这时已经背过身去偷偷抹着泪,她实在不忍面对这个刚刚还被她误会成施暴者的女孩。
斯内普自责又愤怒的同时看向邓布利多:“所以她刚刚说的,你知道的全部。她在学校里经历的这些你全都知道?!”
“西弗勒斯,我需要完全确定她对我们隐藏了什么。”
“所以就是这样?把她逼到绝境看她会不会像神秘人一样残杀别人?!”
“今晚的事是个意外,是我的疏忽……我不会把自己的学生放入危险的境地。”
“邓布利多校长你当然会保护自己的学生,相信今晚如果赛勒斯使用的不是幻镜而是其他魔咒,在她运转魔咒的前一秒就会变成尸体!那她呢?她也是……我的学生!”
“够了!你们两个!让这个孩子好好休息!”庞弗雷夫人对待自己的病患是十分负责的,两人的争吵让她糟糕的心情到达了顶点。邓布利多深吸了口气脸色复杂的靠近赛勒斯想要探查她的灵魂,
“不杀我,你早晚有一天会后悔的。”赛勒斯微弱的语气传出,邓布利多愣了愣。“赛勒斯……我很抱歉,真的。”艰难起身的女孩自顾自的想要下床,麦格教授出声劝阻也没有理会。
拒绝所有人靠近的赛勒斯:“谢谢你,庞弗雷夫人。我现在的五感只剩触觉好用了,我不确定都有谁在。斯内普教授你在吗?”
片刻后赛勒斯感觉自己头顶被人用魔杖轻轻敲了下,“Angus。”
接着赛勒斯感觉腿上被人轻轻放下一具僵硬冰冷的重物。赛勒斯抱着身前的冰冷过了很久,似乎想要用体温温暖它。
随后众人发现赛勒斯正在运转体内枯竭所剩不多的魔力,试图传输给Angus。“我不需要魔力,我不需要灵魂……我只要你……”
邓布利多赶忙伸手抓住赛勒斯,却被一手拍开:“我能救他一次,就能救他第二次!”
“Pia!”斯内普重重的用魔杖敲在赛勒斯头上……所有人愣住了,包括赛勒斯。赛勒斯紧咬嘴唇“没有办法了吗……真的救不回他了吗?”
没有回应,女孩抬头面向众人,如以往那般等待一个答案。依旧没有回应。
赛勒斯伸出手:“斯内普教授,能带我和Angus去那片湖泊吗?我还没有丧失行走的能力。”
这次赛勒斯又等了很久,举起的手没有落下。厚实的巫师袍盖在她身上,一股力量将抱着Angus的赛勒斯稳稳的悬浮在空中。赛勒斯渐渐感受到禁林的寒冷气息,没过多久她被放在了带着晨霜的草地上。
赛勒斯依旧抱着Angus,一手在地上摩挲,慢慢探寻到了以往自己与Angus休息的大树下。
低沉洪亮的钟声敲响,却无法再唤醒沉睡的你。
我多么的奢求,这是一场噩梦。但确确实实成为了我的梦魇。
请别沉默,明明是你手握星火点亮了黑暗。
你曾千疮百孔,熟悉的声音再度跨越耳际。
经历过,失去过,来过,释放过,笑过,哭过,咆哮过。
生命的辉煌与衰朽如此模糊不清。
你是否也会舍不得就此离开。
生活如一首苦涩的歌曲,令人想要欣赏盛开的花海和燕归巢的美景。
但如果一切都无法重来,那该如何是好,
那么我该……为了谁而存在?
赛勒斯想放声大哭,嗓子却像被掐住,嘶吼,哭喊憋在心中。撕裂人心的痛,一连串泪水从脸上无声地流下,没有一点声音,只任凭眼泪不停地流下。
他回不来了,每次自己陷入黑暗时他都会在身边,但他不在了。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感受不到了。又回到了很久之前,那个无人陪伴的虚无之中。
“我什么都没有了……那我又为何要活呢……”
一只魔杖敲在了赛勒斯的头上,力道有些重。赛勒斯僵硬的抬起头,顺着感觉抓住了握着魔杖的手臂向身前一拉。
草药味袭来,赛勒斯抓着斯内普的手腕,将魔杖抵住自己的脖哽:“杀了我……求您……”
赛勒斯感觉自己的手被狠狠甩开,又被拽过张开手心,一个有些粗糙却温暖的触感传来。斯内普在赛勒斯的掌心留下一行字,
“你还没有还我的救命之恩。”
“不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