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为父,是你的父亲,这是你身为女儿,和父亲说话的态度吗!”
风未弦气极反笑,眼里阴气森森。
“是吗?那父亲可以教教女儿,该怎么把这话说得明明白白,恭顺有礼?”。
风未弦语气隐隐加重,四周气息瞬间冷了下来。
风振健顿时被摄住,脸颊上挂出几颗豆大的冷汗。
感觉自己竟然被吓住,风振健立刻化羞为恼,当即站起来,又要训斥风未弦。
“你!”
风未弦立刻打断,盯住风振健的眼睛。
“想必父亲是这么些年,忘了当日外祖说的话了吧。”。
“外祖和父亲当年,似乎是白纸黑字写下的承诺契书,娘的嫁妆一部分充公,一部分是娘自己所持有。”
“况且那些地契,外祖明明白白告诉了父亲,一应全部是娘的私产。怎么,父亲今日想反悔吗?”
“再者,父亲既然说要充公,娘已经掌管公中,那也该交到,她手上。”
风未弦脸上不再端着笑意,隐隐带着杀气。
风振健此刻就望着风未弦,竟是说不出话,平时一张满是威严的脸,此刻做不出任何表情。
风未弦掩去情绪,再次勾起唇角,“爹若是不信,大可让雨娘去取契书,上面还有爹和外祖的私印。”。
风振健反应过来,老脸一红,再也顾不得什么严肃,大怒起来。
“逆女!你是姓风还是姓姬!如此这般,为父现在就可以一封传书回去,让族长把你从风氏族谱上除名!”。
“住口!”,老太太终于发话,却是怒目圆睁,瞪着风振健。
“未弦句句属实,健儿,你可要注意说话的分寸!”
“母亲!”,风振健立刻就要辩驳。
老太太神色愈发疾厉,风振健想说的话,瞬间被堵在了喉咙里。
“姬氏一族,乃是大盛开国功臣,世代镇守边疆苦寒之地,为国尽忠。难道你是想今日这话传出去,叫人议论咱们风家妄议诋毁朝中同僚,甚至出言不逊于大将军吗?”
风振健立刻想起,那年见到姬如钰的父亲那个人,一身戎装,黑脸剑眉,一双眼浑浊睿智。
神情明明是温和的,却是一身血气,宛如修罗。
几乎快咬碎一口牙,风振健忍痛挤出一句话,“母亲教训的是。”。
风未弦冷眼瞧着风振健的狼狈,朱唇勾起。
蓦地又想起了老太太中毒之事,风未弦眼神立刻凝紧,锁住风振健的一举一动。
风振健神色倒无异常,林婉英也只是专心用着碗里的吃食。
今晚,她倒是安分。
风安仪还是不能下床,因此来不了。
风未弦忍不住冷笑,若是风安仪此刻在这里,怕是又会被气得吐血。
风振健终于开口,忍住望向风未弦的怒火,偏头不看她,言语却像是从后槽牙里挤出来般。
“等会儿,随为父去取地契。”
风未弦笑靥如花,盈盈一拜,“是。”。
“好了,继续用膳吧。”,老太太吩咐一句。
席上又开始热闹起来,风未弦却是思索未停。
看来,要合计着密布帝都的人手了。
如今,她虽然查出了,老太太身体里的毒,却毫无能力,调查下毒之人。
母亲远离帝都已久,而姬氏远在千里之外,恐怕一时,帮不了什么忙。
加上,系统所说的改造一事,整个国度的改造,并非易事。
这一切,都需要大量的人手。
再者,她没有得力的心腹,亲卫。
云卿和雨卿,虽然现在无事,不代表以后,就可以一直信任。
看来,是得去一次,帝都的暗市了。
风未弦垂首,藏起眼中算计,安静用膳。
接风宴过了之后,众人散去,风未弦叫云卿拿了药上来。
“祖母,这是孙女回去之后吩咐人抓了药煎的,祖母服下之后,症状会轻一些。”
风未弦拿上了一个小药罐,苏嬷嬷立刻叫了等候许久的大夫上来。
“回老夫人,此药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