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家主钟长富喝了口茶说:“君义,爹不反对你和甘家做交易。
自你大哥走后,千户所里的事多交给你和你二叔打理,你们想咋么折腾爹都没意见,就是对于大明朝廷,君义,你有什么想法。”
钟君义接过话来说:“爹,无论大明朝廷如何,我们都需要增强自己的实力。
在乱世之中,只有拳头够硬,才能让各方忌惮。
自从华夏进入家天下以后,都难逃三百年轮回,如今大明已经历时两百七十余年,已经是末世景象。
君义觉得大明可以亡,但不能亡于流寇,更不能亡于外族。”
“可爹虽然名为千户,但手下兵丁不过六百,不是老弱,就是一群半大小子。
那些老兄弟倒也罢了,多是和老夫出生入死的兄弟。
但这些半大小子,多是死去兄弟的后裔,爹不忍心让他们去冒险。
但老夫知道,就算老夫不忍心,朝廷一个诏令,他们还是免不了做炮灰的命运。”
“爹,等这批粮食运过来,我们自然要招募人手,最起码要补齐兵丁。
大明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吃不上饭的民壮。
您放心就是,爹要出兵徐州,明天还得去守备大人那里拿出兵文牒。”
“君义呀,一万石粮食听起来很多,但要养活上万人却是远远不够。爹怕你步子迈的太大,容易扯到蛋。”
“爹您放心,孩儿知道,光凭水泥自然无法养活数万人口。
明天孩儿陪您一起去东明,招募一些工匠过来,这些工匠用的好,不说养活数万人,就是十几万人都不在话下。”
“既然你这么有信心,爹也就不劝你了。只是不知道此次去徐州,需带多少人马合适,这个榆园贼实力如何?有多少人?”
“爹,榆园贼有多少人孩儿不知,但孩儿打听到榆园贼的首领叫任七。
此人原来是一名河工,听说年轻时爱打抱不平,很讲义气。”
“任七,此人和老夫倒有一些交情,当年他不但修河是一把好手,一手八卦长拳使得也是出神入化。
没想到他现在也成了一个贼寇,如果真是他,老夫就带两百兵丁去徐州如何?”
“爹,两百兵丁太少,虽说爹和任七有交情,但毕竟过去这么多年,而且朝廷这些年连九边将士都拖欠饷银,何况是更不受待见的河工。
这可能就是他们沦为贼寇的原因,人要是饿急了,还讲什么交情。”钟君义听说便宜老爹只带两百人急忙道。
“君义,千户所能够抽调的兵丁最多也就是两百。
这要有个万一,不免伤筋动骨,我们这些老家伙,折了就折了。”
“爹,就算您不担心榆园贼,可曹州还有一个刘泽清,他可是有几万兵马。”
“老夫谅他刘泽清不敢触我天雄卫的虎须。”便宜老爹霸气的回道。
钟君义刚想回话,大壮从外面匆匆赶来。
“禀告千户,卑职和二老爷跟着那货郎,一直到了东明集,货郎入住在集西城的同福客栈,后来陆续有十一个货郎也住了进去。
二老爷带着旺财在对面的店铺找了个房间住下,派卑职回来报信。”
钟君义说:“嗯,大壮,没吃饭吧,跟哥去厨房拿点吃的去。”
“卑职在集上已经吃过了。”
“跑了那么远的路,肯定饿了,再去吃点。”
“谢谢少爷。”
钟君义带着大壮来到厨房,拿出大嫂特意留下来的肉食和两张大饼:“大壮,今天辛苦你了,吃吧。”
“谢谢少爷!”说完拿起一张大饼吃了起来。
“大壮,你跟哥说说,你最想过什么样的好日子。”
大壮不假思索就说:“跟着少爷就是大壮最好的日子。”说完回过神来,连忙跪下说:“少爷不会不要俺了吧。”
钟君义扶起大壮说:“大壮,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们早就亲如兄弟。
可你一直自己把自己当做下人。哥是希望将来能够独当一面,不要作贱自己。
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们七个人去烧水泥,而不是其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