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油灯灭了。
淅淅沥沥的雨声伴随着潮湿的水汽充斥在房间里,商枝身上盖着薄被,他听着旁边季瑾年的呼吸声就知道他没睡。
旁边的男人穿着短裤,没盖被子,一翻身凉席子就“咔咔”响。
他们跟平常没什么不同,互不干扰的睡觉而已。
身旁的男人像一只火炉,商枝脚趾蜷了下,悄悄的往季瑾年那边贴过去。
季瑾年嗅着空气里的皂角味,心头烦乱,他为今天莫名的想法感到羞愧,心知不应该这样想自己的弟弟,这是对商枝的不尊重。
但是....他控制不住。
他的脑海中全是男生的笑颜,乌润润的眼瞳,粉嫩的唇瓣,文静乖巧,一声一声的叫他“瑾年哥”。
季瑾年感觉自己的脑子在融化,他以为自己把商枝当成了女人,所以才有这些荒谬的想法,他总不能是喜欢上了男人吧,笑话!
季瑾年心情莫名沉重,在他固有的思维下,喜欢男人是离经叛道,是得了精神病,是要被批斗的!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只冰凉的脚试探的贴到了他的小腿肚上。
季瑾年僵住了,他听见了旁边小知青紧张的呼吸声,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另一只脚也贴了过来。
他的感官一瞬间放到最大,清楚的感受到那双冰凉如玉的脚,除了柔软细腻的脚心,其他地方倒是有层薄茧。
商枝看季瑾年背对着他,轻轻往那边蹭,直到用脸小心贴到季瑾年的后背才停下。
他像是以为季瑾年睡着了,才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拿他哥来取暖。
微凉的脸蛋,温热的呼吸让季瑾年后背紧绷,死死压抑着的渴望像爆裂燃烧的木柴,霹雳啪啦把他的心脏烧了个干净。
过了一会,季瑾年翻过身来,深邃凶厉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商枝看,英俊的脸上满是严肃。
商枝睡熟了,睡颜乖巧依赖,看的人心里一软,半晌,他无奈的叹气,伸手把人搂进怀里。
商枝的脸埋在季瑾年的胸膛里,两人肌肤相贴,季瑾年的手搭在商枝的腰上,喉结滚动,占有欲如野草般疯长。
这是他的弟弟,季瑾年想,哥哥抱着弟弟睡觉是正常的。
他闭上眼睛,压下心中那一丝怪异,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
商枝唇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身体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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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连下了三天,到第三天下午才停,季瑾年一早就出开门了,商枝通过系统看见知青院里聚满了人,吵吵嚷嚷的,跟菜市场一样,村民们差一点跟知青打起来。
“怎么了这是?”
商枝进门看见村长在劝架,拦住了情绪激动的汉子,村民们陌生的面孔跟院里的知青对峙。
“商枝回来了....”
村长额头上满是汗,用眼神示意他从后面走。
商枝对村长笑笑,看向邱迟迟,女孩哭的梨花带雨,郑玉成在一旁安慰她。
“我真不知道朱平哥去哪了,那天中午他给我送完鸡汤就回去了!”
邱迟迟避开一个中年妇女拉她的手,往郑玉成身后躲。
邱晓彤在一旁看着,死死咬住唇。
“肯定是你,你个死丫头片子,俺家平儿被你个狐狸精迷得都不着家了,连鸡肉都舍得往外送.....”
妇女面目狰狞,骂的唾沫纷飞,她身旁有个看起来地位崇高的老人拉住她,示意她闭嘴。
“邱小姐,平儿最后见到的人是你,他难道没跟你说去哪吗?”
朱家村的村长兴师问罪般死死盯着邱迟迟,小眼睛闪着精芒,让人看了一阵不舒服。
邱迟迟心中气闷,她抹了一把眼泪,生气的说,
“都说了多少遍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当初那么多人都看见朱平送了鸡汤我没要,就让他走了,难道是我把那么大一个人藏起来了不成?”
郑玉成眼睛一眯,怀疑的对商枝说,
“我们几个知青这几天都在宿舍没出去,倒是商枝同志,这三天都没回来....”
似是而非的话让怀疑的目光落到商枝身上,商枝惊讶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