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瑾年点头,走到门前敲敲门。
没人应声,他皱起眉,心想难道是睡觉了?
但现在才七点半,乡下人也不会睡这么早。
季瑾年不安心,他直接推门进去,一眼就看见商枝难受的倒在床上。
无法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季瑾年看见商枝痛苦的脸,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狠狠的揪了起来,巨大的恐慌差点淹没了他!
他抱起商枝就要往卫生队走,卫生队在大石村跟朱家村交界的地方,硬走得走半个小时。
季瑾年匆匆忙忙的想去找个牛车,一出门就被郑玉成给拦住了。
郑玉成笑的有点勉强,
“瑾年哥你是来找我的吗?”
他耳朵灵,听见季瑾年的声音就跑出去了,但没想到正好看见季瑾年抱着商枝往外走。
“这不是商枝同志吗,刚刚我们有些误会,聊的好好的,怎么一回宿舍就倒下了?”
他凑上去要接过季瑾年怀里的人,
“不会是气急攻心吧,瑾年哥还是我来吧,我与商枝同志相熟....”
季瑾年听他说的话有些刺耳,他当然不会把小知青给别人,自己又不是抱不动。
“不用了。”
“玉成哥你在干什么?”
邱迟迟一过去就看见郑玉成有意无意的拦着人,她眉毛一皱,
“商枝同志看起来很难受,你还是别拦着他们了,让这位大哥带他去卫生队吧!”
郑玉成脚步一顿,对邱迟迟温柔的笑笑,
“迟迟说的是,是我心急了。”
商枝的头靠在季瑾年肩上,昏昏沉沉的,胃里翻江倒海,想吐。
他只觉得自己被架在火上烤,浑身上下都是热的,太阳穴里有根锥子一直扎他。
软绵绵的呼吸喷洒在季瑾年脖颈上,烫的他心口发疼。
他禁不住的把人抱的更紧,快步走到马大爷家借牛车。
“这还用去卫生队吗,叫老黄来看看不就好了!”
马大爷对季瑾年说,
“瑾年啊,别白花那些冤枉钱,咱村里又不是没有医生!”
季瑾年冷着脸,
“小知青不跟咱一样,是城里来的。”
马大爷一想也是,城里来的知青家里条件好,不说娇生惯养,也确实没干过农活,这一生病可了不得!
村里人听到动静都出来看,马大爷赶着牛车拉着季瑾年和商枝往卫生队走。
“这个小知青是发烧了。”
卫生队里的大夫给商枝开了药,
“这是三副药,一天一副,吃三天。”
季瑾年付了钱,给商枝喂药。
商枝脸烧的通红,头发一缕一缕的黏在额头上,他不安的蹙着眉,很脆弱的模样,让季瑾年忍不住心生怜惜。
他今天是来给小知青道歉的,带的东西还落在马大爷的牛车上, 这么虚弱的人,怎么能来下乡呢,家里爹娘不管吗?
季瑾年沉默寡言的样子很凶恶,大夫跟马大爷也不好意思催他,天已经黑透了,他们还急着回家呢。
季瑾年给商枝喂完药,小心擦擦嘴边的水,把人抱起来,
“走吧大爷。”
马大爷赶着牛车拉他们回去,
“回知青院还是?”
季瑾年抿唇,
“回我家。”
瑾年这小子,怎么对人家知青这么上心,又出钱又出力,也没见把这一包子劲用在找媳妇上!
马大爷搁前边嘟嘟囊的说,季瑾年所有注意力都在商枝身上,一点没听清。
到了季瑾年家门口,他家不大,是村里为数不多的用瓦盖的房子,一共四间屋,主屋,厨房,仓库,茅房,里面打扫的很干净。
“哎瑾年,你东西掉了!”
马大爷后边喊他。
“你拿着吧大爷。”
季瑾年没要,那东西他再托人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