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色,白的扎眼,熟悉刺鼻味道进入到司玉的鼻腔,是医院才有的消毒水味道,那可不是熟悉嘛,说起来她也算是医院的常客。
司玉缓了一会,脑子逐渐清明些,她清晰地看到自己左脚被重新包扎,同时用绷带悬吊了起来,现在她能感觉到受伤的左脚隐隐作痛。她的手上吊着针水,她数了数有七八瓶,针水瓶有大有小,也不知道能吊到什么时候。
病房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在,她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小得几乎不可闻,她全身使不上力气,她也只有上身微微能动,她转动脑袋继续观察病房环境。
这间病房里只有自己一张病床,病床正对面有台电视机挂在墙上,在靠窗的地方有一个长形沙发,沙发上有凌乱的被子,沙发旁边还有一张桌子和一个椅子。
她突然有些口渴想要喝水,扭过头,看着床头柜子上有一个纸杯,她想里面应该有水,她用尽力气抬起手伸长去够,可惜她的手使不上劲,好不容易够到,却把纸杯打翻,里面还真的有水,水洒到桌子蔓延开来,一点一点滴落在地上在安静的病房里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司玉听着着这声音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用舌头舔了舔自己嘴唇,润了润自己嘴唇,让自己不至于那么难受,可是并没有用。
她好渴,好想喝水,意识再次变得不清醒,眼皮重重地往下塌。
“水……水……”司玉干燥的喉咙艰难地发出呻吟,她希望有人能够听见她的呼救。
她从没有像此刻需要水,她就像干涸的河床里奄奄一息的小鱼,快要变成鱼干了。
司玉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她感觉有冰冰凉凉,湿润的东西在自己嘴唇上轻轻地划过,她忍不住地舔了舔自己嘴唇,是水,不过好少,她想要更多。
她再次呻吟起来:“水……水……我要喝水……”
“乖,你现在不能喝水,刚做完手术,我只能用棉签给你擦一擦,你忍一忍。”
司玉脑子一片混沌,她陷入了半昏醒半昏的状态。
她不知道谁在跟她说话,但是他的声音很温柔,动作也是很温柔。
陈知行低头用棉签沾着纸杯里的水给司玉轻轻地擦拭着嘴唇,专注认真,确保将司玉的嘴唇湿润。
他本来在沙发上小憩守着司玉,可是刚才护士过来让他去一趟说医生找他,他不得不离开一会。
本来病房里有杨敬安、林初阳和他一起守着,可是杨敬安昨晚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后,见司玉也从手术室出来后,也就放心了便离开,陈知行也没有过问,他知道杨敬安如此着急的离开应该是有非要去不可的急事。他就只能和林初阳轮流守着,他们轮换着休息吃饭,而刚才正好轮到林初阳出去吃点东西。
给司玉擦完嘴唇后,陈知行去屋里的卫生间打湿一块毛巾过来轻柔地擦拭着司玉的脸颊,弄完后,将毛巾卫生间,回来后他拉过床边一旁的椅子坐下,他抬手捋了捋司玉额前的碎发,。
“这样舒服多了吧?”
他望着司玉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了,也舒心地笑了笑。
刚才从医生那回来后,他一进门就听到司玉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他高兴地上前叫着司玉的名字,可是司玉一点反应都没有,显然还没有完全的清醒过来。
昏睡中的司玉的额头和鼻尖有着细细密密的汗珠,她的眉头紧紧地皱着,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在说这声音,声音小得几乎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