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的这位小姨夫,属于丧偶还带个孩子。”
“丧偶?有小孩?”司玉微微蹙起眉,脸色变了变,她有些惊讶楚雯最后的选择。
陈知行点了点头,再次确定。
“那个孩子多大了?”司玉身子向前一倾,不是头婚、还带个孩子,司玉不能接受,她觉得委屈了楚雯,她认为楚雯值得更好的。
“12岁,是个小女孩,刚上初中,正处于叛逆期,不好惹。”
“她接受雯姨吗?”
“算是接受。”
“什么叫算是接受?”司玉一激动身体跟着动了起来,搭在陈知行腿上的脚掉落下来,扭伤的部位瞬间产生剧烈的疼痛感。
“嘶~疼~”司玉疼的五官扭曲在一起,倒吸了一口气。
陈知行第一时间将她的脚抬起来重新搭在腿上,他有些恼。
“看吧,你激动个什么劲!疼吧!”他虽然语气冲了点,但手上并没有停下,再次将冰袋轻柔地搁在司玉受伤的部位。
司玉疼的眼泪飙出来来,眼睛湿漉漉的,咬着嘴唇,小声嘟囔,模样十分委屈。
“我又不是……故意的……”
陈知行此刻也软了下来,他看着司玉痛苦的模样,心里也没好受,不知不觉语气就重了,此刻他有一种想要替她承担这份痛苦的想法。
“真的知道的话,你安分点,你也不想更严重吧?”
司玉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那孩子确实是有些麻烦,他俩婚事压力更多来自于这个孩子。单亲孩子比一般的孩子要敏感些,她怎么会突然让一个陌生人加入她的家庭,占据她母亲的位置,还分走她父亲的爱。”
“缓过来了吗?疼痛感减轻点了吗?”陈知行唯一能做就是冰袋给司玉敷脚,缓解她的痛感。
“嗯。”司玉应了一声。
陈知行得到回复放心了点,继续说道。
“我小姨是什么人,这些年在商场上打拼难道都是假的,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一个青春期的孩子还能对付不了,再说那孩子的父亲岂会坐视不管,那个孩子最后结果只有接受,无论她是真心还是假意。”
“你这话什么意思?”司玉不明白这话。
“因为那个孩子望向我小姨的眼神和曾经我望向那个女人是一样的,她只是妥协了,不做无谓的挣扎,算是个聪明的孩子。”
“那你跟雯姨说了吗?”司玉一脸担忧。
“说什么?我小姨又不傻,她心里其实跟明镜似的,而且只要是她喜欢的,她都会爱屋及乌。那个小孩的情况和我不同,时间久了那孩子就会感受到我小姨的真心,会接受我小姨的。而且那个孩子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足以构成威胁。”
司玉还是觉得委屈了楚雯。
“对于我来说,不是头婚、有小孩都在我能接受的范围里。而外婆虽然有些微词,但她毕竟只有一个女儿了,小姨的幸福快乐才是最重要的,这些年来小姨也交往过一些人,但时间都不长,而且无一例外都没有带回家来过。而这个人是她带回家的第一个人,也是坚定认定的结婚对象。我私下找人调查过了,他这个人家世背景清白,事业成功,与我小姨是被门当户对,另外生活作风完全没有问题,为人处世方面也是没得挑。排除不是头婚、有小孩这些确实是个不错的托付终身的对象。”
这下司玉一头雾水,不解问道:“那这样说起来还行,那你为什么不喜欢?”
“我真正在意的是他到底是不是真心实意的爱我小姨,而这份真心有几分?我小姨在外人面前干练精明,但只要在喜欢的人面前智商直降。这个人初见时就给我一种难以琢磨的感觉、神秘,他为人处世方面我几乎挑不出毛病,做的上相当好,我都必须说他一声好。可是我不喜欢,因为这样的人最可怕的,做事滴水不漏,可见心思缜密,心机深沉,这种人他是不会给你任何机会去了解真正的他,我家那位最初就是这个样子。如果他对我小姨是另有所图,那我小姨绝对不是对手,到时候我小姨的下场不一定比我妈好。”
“你会不会是想多了。”
“起初我也觉得我应该是想多了,毕竟不能以完全的主观去评价一个人,所以我才私下调查他。一切调查很顺利,得到信息基本上和他说的相吻合。只是中间发生了些事,让我感觉自己被人耍弄,被人牵着鼻子走,一切都好像被人刻意的安排过,让我不得不对他再次起疑心。他对我们是所隐瞒。”
“中间发生什么事?”
“他妻子死亡的真正原因,他说他的妻子是因为身体原因导致早产大出血亡。在调查的过程中,我收到一封没有署名和地址的信,信上说让我们对他小心一点,还说他的妻子死的蹊跷。那我就继续调查,这时有一个人找上门来说有独家消息给我,他说他确定许怡在正常情况下不可能早产,因为许怡六个月时曾到医院做产检,当时他在医院实习,而刚好带他的师兄负责她的产检,他也在一旁协助,所以他能接触到了许怡产检的各项结果,各项指标都是正常,对于许怡来说早产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除非受到较大的刺激和外部伤害。所以这些事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我这位准小姨夫,所以他和他们到底是谁在说谎,如果他说谎了,那他想隐瞒什么。”
许怡?好熟悉的名字,司玉在心里嘀咕了一下,没有往深处去想。
“你觉得他说谎?”
“我不好说,我拿不出确凿的证据,仅靠一封来历不明的信和这个不知从哪突然冒出来的人口供是完全不能说明什么,而且外界传言许怡死的蹊跷也是有的,而且如果是真的话,许尚明这位杀伐果断的商界大佬会第一时间放过他,后来会让他接手整个华城集团,但是……”
“你的准小姨夫是不是苏泽?”司玉必须打断陈知行,她需要确定。
接手整个华城集团?司玉咬着下嘴唇,脑袋一片轰鸣,是他想的那个人吗?这世界有那么巧的事吗?
陈知行点了点头,司玉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全身发凉,真的是他。
“你认识他?”陈知行瞧司玉这副不对劲的模样,脸上闪过一丝狐疑。
“哪有!我怎么可能认识华城集团的苏泽,只能算知道,新闻上看到过,你知道的,文科生平时新闻看的多,像什么社会热点、财经热点之类的都得了解,他可是财经新闻的熟客,怎么会不知道。”司玉目光注视着陈知行,强装自然的说道,自从当年一别司玉就再也没有见过苏泽,见他也的确是在新闻上,也不算是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