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喊,“俞亚芳一点也不无辜,她该死,我同情老俞收养了她,我不给她买东西,就跟我女儿抢,妒忌我女儿,她是个养女,我凭什么要对她比对我亲生的女儿好,忘恩负义的烂东西,心机那么重,跟我女儿争宠。”
听着她声嘶力竭的呐喊,李景熙的心脏猝不及防地被撞了一下。
在情绪激动的情况下,苗母的话自然有一大半是真实的,她或许有忏悔,但绝对不是因为对俞亚芳心存愧疚,从苗母的反应看出来,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她那时候才几岁啊,”俞阳晖怒不可遏,“你跟小孩子说心机,她们关注到的就是眼前那点利益,如果做不到对她好,就别伤害她。”
“你不也没好好对她,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们这一家人,活该这个下场。”苗母彻底疯了。
俞阳晖握着拳头,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撕碎了吞吐入腹。
“带走。”冯睿达下了命令。
苗母被带走,俞阳晖跟着一块去协助调查,陈书语也跟着出去了,村民们没戏可看自然也退了,混乱的场面瞬时安静了下来。
水流潺潺声继续。
冯睿达侧头,眯起眼睛盯着傅正卿:“傅总,虽然你在人前洗刷了冤屈,但你待在洞里两天,竟然能够把苗母的情况说的那么精确,如果没有人跟你通风报信,那只能说明你已经神通广大到未卜先知的地步。”
傅正卿盯着他,态度诚恳:“过誉了。”
“苗家人的信息,我们警方没有透露半分,”冯睿达顿了顿,“但你却说出了七八岁这个要点。”
这也是李景熙困惑的点。
苗母会那么快认罪,有一大半原因是因为正卿透露出来的信息太过精确,让他们误以为警方已经掌握了非常多的证据。
他们靠的很近,她感觉到了正卿手臂肌肉微微颤抖的动静。
他在考虑什么?
又在迟疑什么?
“冯队,”傅安硕凑了过来,“你这审问的口气是什么意思啊?证据不都有了吗?卿哥是被冤枉的。”
冯睿达朝翟子安扬了扬下巴:“大学的时候,老翟在一场犯罪模拟课上杀了所有对手,最后还是无罪释放,从此以后,他就成了我们警方的重点监视对象。”
听到这句话的三个人,同时看向翟子安,眼神里全是同情。
翟老师的洁癖恐怕也是被逼出来的,因为除了吃喝拉撒以及看书,他估计就只能把时间放在打扫卫生上了。
“这事跟卿哥什么关系?”傅安硕不解。
李景熙也一头雾水。
可以确定的是,冯队关注的点和自己不太一样。
“你跟老翟一样,也是全脑开发者吧?”冯睿达顿了顿,“从那么高的悬崖跳下去,不仅没死,连一点伤也没有。虽说有钱人家的教育是多方面的,但你的城府,体力全都超出常人。”
“崖壁上有洞穴。”傅正卿语气很平稳地解释,“你们来之前我已经做好了调查。”
他手臂的肌肉颤动消失了。
他的情绪不再紧张。
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