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这位武官才是坐井观天之人,若是当下宁升亮出身份恐怕都要被吓得匍匐在地、屎尿失禁。
武官冷喝道:“愣着干嘛,还不将此人拿下?”
周围士卒心底十分害怕,此人可是一剑打杀了刺客榜前十刺客的存在,若是发起狂来恐怕连留个全尸都是奢望。
见身边士卒迟迟不动,武官十分满目,再一次感觉威严受到了挑衅,怒斥道:“此人已经触犯了王朝律法,倘若还敢拘捕,那便是杀无赦!你们害怕什么,还不速速将其拿下?!”
周围士卒十分不满,觉得武官站着说话不腰疼,若真不害怕怎么不亲自动手?但碍于其品级更好,既然下达了命令就必须遵守,否则违抗军令的后果很严重!
宁升并不反抗,姿态阑珊地对武官道:“你怎么抓的我,就得怎么放!到时候不仅是你要丢了脑袋,县尉、张箜篌和王阳马都保不住项上这颗人头!”
武官十分不屑,可偏偏不敢上前动手,只冷冷地瞪了其一眼便转过身子。周围士卒看见这一幕,内心十分鄙夷。
宁升被押入大牢,牢狱被设下某种阵法,可以凝滞修士体内真元流转,但品阶十分低下,对宁升几乎毫无影响。
牢狱之中,宁升见到一位与自己年龄相仿的青年,于是问道:“兄弟,你被抓入这大牢多久了?”
那人闻言一愣,没想到竟然还能在这特殊的牢狱中听到其他人的声音。因为久久不与人交谈,导致其语言功能都有些退化,甚至性格都孤僻起来,良久之后才艰难吐出两个字:“五年!”
宁升立刻联想到大街上遇见的那位老伯,追问道:“你家中是不是还有没有空位老爷子?你被捉到这里的时候是不是只有十六岁?!”
此人神情呆滞,但听到宁升这段话后突然双眼迸发出精光:“你见过我爷爷?”
宁升点头道:“昨日才见过。”
“他现在还好吗?身体是否硬朗?没有因为我伤垮了身子吧?”
宁升道:“他现在一切都好,就是提起你时仍会忍不住落泪。”
名叫冬仓的年轻人眼神旋即又黯淡下来,自顾自摇头道:“出不去的,永远都出不去的。我们会永远地活在这暗无天日的骨牢,直到生命结束!在这里,甚至连自杀都是奢望。”
说罢,冬仓安静下来,靠在墙边愣愣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宁升觉得其已经初露疯癫迹象,倘若不加以管控怕是会彻底神智不清。在大街上见到的那位老爷子与自己说了许多,其中便有关于冬仓父母之事。
冬仓父母在其很小的时候就意外去世,其从小就由爷爷一人拉扯大。好在在十五岁时被某位修士看中天赋,为其开脉后留下一本功法以供其修炼之用。在这边境小城中,成为一位修士无疑是一件极其光宗耀祖之事,未来一老一少的日子将会逐步地好起来。只可惜……
宁升道:“我有办法让你我二人安然离开此地,不知你可愿听闻?”
冬仓明显不相信,自己初入骨牢也是如身边青年一般信心十足,足足五年的失败彻底磨去了他的心气,只想在这骨牢之中等到生命结束,好快些上黄泉路上追寻爷爷。
宁升道:“你相信我,很快就会有人过来打开骨牢放我们出去。”
冬仓依旧沉默,显然并不相信宁升的话。在县城中,唯一能压张箜篌一头的便只有王阳马,只可惜二人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但凡被押入这骨牢的都逃不了一个下场——成为一具枯骨。
见冬仓仍不相信,宁升也不准备多费口舌,盘坐在湿漉漉的草铺上,开始蓄积剑气。抱剑男人的《剑气长》并不复杂玄奥,想要在关键时刻爆发出强大战力就在于平日里的点滴积累。
冬仓瞥了一眼宁升,忍不住提醒道:“别白费力气了,这骨牢有阵法,你体内的灵元根本流转不了!”
宁升微微一笑,并未作答。接下来便见一支飞剑萦绕在周身,天灵盖上涌出丝丝缕缕剑气汇入其中。飞剑宛若个无底洞,贪婪地吸食着剑气而丝毫没有饱腹架势。冬仓瞪大双眼,惊愕道:“你竟然能动用灵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