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觉得有道理,便再无顾忌地吐露张箜篌的种种恶行。欺男霸女都是最轻的罪行,凡此种种令人冷峻不禁。
宁升眼中怒火越发浓郁,静待张家嫡长子压抑不住怒火找上自己。若只有此事,张家大可以将全部责任推到佣人头上,张箜篌和其儿子不会损失半点利益。他要做的是让张家在城中彻底除名!
倾诉完郁结心中许久的话语,众人神色轻松,其中有几位受张家严重迫害的痛苦落泪,恼怒得浑身颤抖。宁升一一安抚众人情绪,这时官兵冲开,呵斥道:“何人胆敢当街闹事?来人,将那青年给我拿下!”
宁升一脸笑意,转身正对几位官兵,渐渐散发威压。官兵们不自觉间脚步越发沉重,最后竟连稍稍挪动脚步的力气都生不出半点。他没想到张家的动作这么快,既然如此想死,自己又何必拦着?
宁升眼神一寒,问道:“几位所说的当街闹事之人可是在下?”
为首者咽了口吐沫,眼神十分忌惮:“我们接到举报,说有人当街行凶杀人,所以特来此……勘查现场,核实情况!”
宁升冷笑道:“可你一来就要拿下我,请问这就是你说的核实情况嘛?”说着,他步步走向那人,眸子里流露出冰冷杀意。
为首者宛若置身冰窖,一股恶寒自脚底升起,惊恐道:“你想干什么?屠杀城卫军士卒可是天大的死罪!”
宁升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仰头哈哈大笑:“你还真是天真!”
一滩黄色液体顺着其裤脚流到地上,堂堂城卫军士卒竟然吓尿了?宁升一脸嫌弃,抬脚将其踹飞,冷冷道:“告诉张箜篌,我腾怀顶上他了!”
夜晚,县尉亲临张宅。
县尉小心翼翼道:“张家主,近些日子城中又有出头鸟。他听了那些贱民诉苦,说已经盯上你了。”
张箜篌放下青花瓷杯,气定神闲道:“什么身份?”
县尉道:“听您府上的佣人说就是个没钱没势的过路人,想必是那惩恶扬善的墨家游侠。近些日子妖魔大军正在城中休整,县令的意思时不要将事情闹大。”
张箜篌淡淡应了一声吼给县尉递去一杯茶:“县令大人有没有与你说关于他的官场升迁一事?”
县尉接过茶杯,摇头道:“县令并未在我面前提及过此事。”
张箜篌点点头,这一次演出算是得了董策将军欢喜,阳马兄必然回官升一品进入郡城做官,那么自己的势力也能随之扩张至县城之外,到时候张家产业的收益无疑会翻几倍。
城中的出头鸟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位跳梁小丑,蹦跶不了几天就会成为一具死尸被抛尸井中永远别想见到天日。
张箜篌道:“这出头鸟一事还请县尉大人劳心,我会备好礼品亲自登门道谢的!”
县尉会心一笑,将茶杯放在案几上,随后大步流星走出张宅。
张箜篌靠着椅背,至始至终都不曾将“腾怀”放在眼中。
牧晴看见宁升风尘仆仆,且脸色十分冷峻问道:“老大,发生啥事了,怎么冷着脸?是不是城中哪个不长眼的混蛋冲撞了你?你与我说,我这就将其生吞活剥了!”
斯坦启冷眼看着殷勤谄媚的牧晴,但同样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让心境沉稳的宁升如此神情。
宁升讲街上发生的事与百姓口中关于张箜篌的种种罪行一一说出。牧晴感触不深,反倒是斯坦启反应巨大,“这张箜篌还真是个道貌岸然的混蛋,待会我就用长枪挑飞了他的脑袋。”张箜篌的行为让他联想到了伊乙的悲惨遭遇。
宁升摆手道:“我已经想好了对策。如今只需静待张箜篌派人行刺我,切记如果有人动手一定要活捉!”
且不说宁升经历过多少凶险之境,便是那晚的抱剑男子的剑气长都足以在这县城掀起滔天巨浪。且不说宁升自身实力如何,身边二人都是实打实的十层境修为,这小县城能有一位九层境修士坐镇都算是天大幸事。
是夜,客栈外便悄然聚集一群黑衣人。为首之人气息绵长却霸道,毫无疑问是位武夫。之所以不带纯粹二字,是其腰间还悬佩有一柄飞剑,许是学会了些练气士的驭剑术。
御剑术与驭剑术只有一字之差,却有天差地别。所谓“驭”只是驾驭,仅仅只能控制飞剑而无法达到如臂驱使程度。御剑术讲究极多,最重要的便是与飞剑心神合一,显然武夫并不能做到这一点。饶是如此,这武夫也是城中有名的杀手,出手十次从未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