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光应勃然大怒道:“逆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瀚海校尉始终笑意盈盈,若是城中少了一位校尉,虽说很快会有人补上,但毫无疑问的是:绝对能从中获利,无非或多或少罢了。
想比让一位天赋恐怖的校尉子嗣继承武职——未来甚至还会撼动他云水将军地位,让其余九位校尉获得些蝇头小利又有何妨?
冷静后的吴巡弋冷汗连连,顾不得面子,当场跪下,恳求父亲原谅。
吴光应气得胡子都在颤抖,指着跪在地上的次子,恨铁不成钢道:“滚回家!”
好在事情尚未发展到不可迂回之际你,以吴巡弋目前显露出的天赋担任校尉一职已足够,若是再多出一分,让那云水将军觉得威胁到元家儿郎,结果不言而喻,吴家将会被打压得毫无立足之地。
吴光应扫视在场众人,深吸一口气,故作痛心疾首道:“家中出了逆子,竟然有在切磋中下死手的心思,简直恬不知耻!当然,这肯定是我当爹的没有管教好,明日我便登门向刘老兄请罪!还望刘老兄莫要拒人千里之外!”
刘风帘仍笑意连连,待众人目光纷纷朝其汇聚,这才道:“羽书校尉能莅临,让寒舍蓬荜生辉之事,我刘某怎会拒绝?”
吴光应言外之意无非就是恳求刘家给条活路,因为这一切磋,对吴巡弋深浅最知晓的便是刘戍关了。历时,云水将军问起,他刘家只需稍稍添油加醋,便能将其猜忌全部引向吴家。
若说吴家为何不反咬一口,其中缘由便在于在场的人中有几位修为在大乘境八层的修士都察觉到方才的那一丝异样。所以这吴光应的话不单单是对刘风帘说,也是对那几位修士说。
城中到了一位校尉和家族,根本上与他们又有何益?当吴光应找到他们时,说出筹码,后者自然欣然答应。
一整日的忙碌打点,是这位羽书校尉略显憔悴。待他回府,早已入夜。可还没等其安心多久,管家便来通报:“客堂正有一位少年等着老爷您呢!”
与其说是做客,倒不如说是这少年硬闯,护府们根本拦不住,就连已有十层境一层的护府教头野拦不住。
闻此言,吴光应更是心力交瘁。十层境都拦不住这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那少年绝对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更甚者这次家产起码要减一半,毕竟十层境强者的胃口可不是容易满足的。
陈正新见吴光应战战兢兢走来,露出微笑道:“羽书校尉不要紧张,我来并不是为了钱财。”
吴光应暗自舒了口气,但严肃的神情仍不变,“十层境的高手,当然不在乎这些世俗黄白了……”
陈正新开门见山道:“你想做这兵戈城的云水将军吗?”
吴光应更加震惊,唯恐此人是那云水将军的亲信,连连摇头道:“以我能力,做个羽书校尉已是头了!阁下千万别说这种话了,元将军肯给,老朽我都不敢要啊!”
陈正新淡淡一笑,他当然知道眼前羽书校尉的内心真实想法,不过却不拆穿,毕竟谁会萍水相逢就将内心想法倾吐。
陈正新以推演神通看未来,试着印证自己心中的想法是否可行,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便道:“兵戈城以‘城’命名,实际与郡无异。不过若只将眼界放在城内,那一辈子也别想当这个云水将军。
若是你愿意相信我,不妨去宁静郡找陈剑峦陈郡守,结下这一份香火情,未来不说更上一层楼的江韬将军,云水将军肯定不在话下!”
见眼前孩童信誓旦旦模样,又知道常人不知的秘闻——前提是消息是真的。
吴光应试探问道:“阁下可是内子?”
这已是陈正新第二次听到“内子”二字,看来这座朝廷的人对这内子很惧怕啊。一念至此,他看向远方城墙,恰好其上站着一位约莫即将及冠的青年。毫无疑问,此人才是真正的朝廷内子,十七岁入七层境天赋可谓妖孽。
陈正新来了兴趣,并未回答吴光应的言语,便大步离开,奔向兵戈城那厚硕的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