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言平道:“如此一来,你也是萧家子弟喽?”
萧止没有否认,点头道:“我是萧家的旁系子弟,在家族中不受重视,于是就想着闯荡江湖,试着能不能找到些突破的机会。”
“你在说谎!”高言平眉头一皱道:“二十五岁,八层境,这般天赋,你在家族之中怎会不受重视?”
萧止丝毫不慌张,对答如流道:“萧家之中,想要有地位靠得不是天赋,而是血脉。这点众所周知,你可以去打听打听!”
高言平始终盯着其眼眸,若不是萧止始终心如止水、眼神坚定,他早就心存怀疑,“明知纯粹武夫不好惹,竟还毅然决然要为你的引路人正名,我很佩服你的勇气!既然如此,你可愿意加入我巍然镖局?”
……
弟子大会破例召开,意在商议追悼大典一事。这次变故,武灞山外门足足少了几十位弟子,对宗门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损失。外门士气低迷,急需一个契机重振雄风,这场追悼大典兴许就是一个机会,因此宗门对追悼大殿极其重视,甚至不惜破例再度召开弟子大会,只是这次少了许多熟悉的身影。
戴澹身先士卒,斩杀妖兽至手中长剑折断、体内灵元耗尽才倒下。由于深入兽群,其余弟子想要搭救都来不及,在其倒下的瞬间就被铺天盖地赶来的凶兽分食。
霸宫之中气氛压抑,始终无一人开口。
白鹤道:“我知道在座的各位心情都很沉重,但是如今最重要的是商议追悼大典一事……”
杨枝露仰着头,丝毫不顾自己言语是否会触怒掌教,冷声质问道:“我相信掌教不会看不出来幕后罪魁祸首是谁,为何您始终不敢将其绳之以法,给死去同门的在天之灵一个交代?”
白鹤没有发怒,扫视霸宫中众弟子的表情,看着所有人凝视自己,眼中流露出对回答的期待,只能叹气一声道:“山外那十二境揽下所有责任,而武灞山又没有证据直接表明萧止参与其中,而且现在他已经销声匿迹,更加无从下手。”
宁升理解掌教的无奈,也清楚他现在承受着多大的压力,若没有皇帝授意,周倍就算不顾仕途,也调不来数万禁军围得武灞山水泄不通,显然这是朝廷有意在敲打宗门。
宁升道:“掌教说的对,如今我们还是当以追悼大典为重,让死去的同门得以安息。”
杨枝露闻言,也收敛了情绪,但在在商议时始终一言不发。
弟子大会结束,追悼大典的具体事宜也都商议完毕。宁升正要起身离开霸宫,却被白鹤拦住。待众人离开后,霸宫大门自行合拢,整座大殿只剩二人。
宁升问道:“掌教将我留下,是有什么秘密事宜要叮嘱?”
白鹤道:“我知道你身上有很多秘密,我不会深究。而你知道,有些事我不方便做,所以……”
宁升试探问道:“你是想让我杀了萧止?”
白鹤沉吟道:“你有信心吗?”
宁升当即摇头道:“我现在才五层境,而萧止已经沉浸八层境许久,我不是他的对手。”
白鹤笑道:“就算我让你去杀了萧止,你也做不到。我留你下来,是想商议日后选你成为真传弟子一事。”
宁升错愕道:“掌教你答应我的不是在狩兽大会之后,我升入内门吗?怎么直接到真传弟子这步了?”
白鹤脸上浮现无奈之色,道:“若不是萧止做出如此行径,让宗内太上长老和我看清其本质,兴许你二人之间还真的需要一次武斗比试,但出了这件事,已经没有比试的必要了,宗内太上长老一致认为你有资格成为真传弟子!”
宁升受宠若惊,但很快从喜悦中回过神,问道:“此事确实为萧止所作?”
白鹤点头道:“一个萧家仆从,怎能盗得重器东皇钟?负责布置鸡鸣山结界的几位长老最近莫名消失,有弟子看到他们都曾与萧止接触过。而且折刀峰行宫建造一事,似乎也有萧止的影子,若不是那匪首被抹去记忆,兴许还能作为认证,向朝廷揭发其种种行径。”
宁升又问道:“如今掌教你面对的压力很大吧?”
白鹤脸上终于浮现出沧桑之色,“门内有弟子死伤的宗门,我都给予丰厚赔偿,倒是并不影响武灞山声誉。但是朝廷若是想打压武灞山,那就回天乏术了!”
宁升道:“倘若我能劝周倍将军收兵,掌教你能给予我何种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