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鹿笑道:“我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林雅鹿,是悬剑宗的真传弟子。”
“早就听闻过林姑娘的大名了。”宁升道:“我叫宁升,武灞山一位普通的外门弟子。”宁升特意强调普通二字,意在表现武灞山弟子的谦逊。
林雅鹿掩口轻笑道:“倘若宁公子也算普通的话,那让我悬剑宗许多弟子情何以堪?”
林雅鹿头戴剑冠,身上的白袍都是一件地阶灵器,其上几条蛟龙似在流转。气质超凡脱俗,但与徐国学的那种独特又不一样。她是只要你看一眼,就自惭形秽,觉得与其之间存在巨大差距。但宁升却没有这种感觉,林雅鹿对他有亲切感,他亦是如此。至于缘由,恐怕只能归结于二人都是火属性修士?
二人交谈结束后,钟镇走至宁升身边,面露微笑。而宁升感到疑惑,并不认识眼前的大修,于是主动问道:“前辈认识我?”
钟镇不知算不算认识眼前后辈,但还是说道:“在秘境外,我看到你曾拿出过一种符箓,能否请小友告知符箓来历?”
宁升犹豫,心中担心是否是符箓存在某种问题,让眼前的茅山真君看出问题?倘若如此,系统是否真的要暴露了?
钟镇笑容始终和煦,但给人捉摸不透之感,“明人不说暗话,小友可来自龙虎山天师府?”
“天师府?”宁升不知何故,他对于符箓并无半点了解,自然不知符箓背后篆印各家不一,“前辈何出此言?”
钟镇以为宁升仍在藏匿身份,于是道:“小友所使用的金光符背后的篆印来自天师府。”
“难道不能伪造?”
钟镇一愣,自己还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很快又摇头道:“天师府的篆印,世间任何宗门都伪造不了,因为其间涉及诸多道门秘辛,不方便与小友多说。据小友方才所言,难道你并不出身天师府?”
宁升坦然摇头,道:“我从未说过自己出身天师府。”
钟镇道:“那这金光符,小友是从何而来?”
宁升本想沉默,但想到面前的是一位真君,倘若如此倒是给外人留下不知礼数的诟病之处,同时惹怒一位真君,无论如何考虑都是不可之举,于是道:“机缘巧合吧。”
钟镇当然听出宁升之言是在敷衍搪塞自己,但碍于真君身份,与后辈计较,岂不有失身份?闻言过后,只是点头道:“倘若有机会,来我茅山做客!”
宁升抱拳感谢道:“一定一定!”
武当山魏心武片刻之后也走来,眼中尽是欣赏之色,夸赞道:“你的表现很好,日后极有可能成为武灞山的中流砥柱,好好努力,莫要辜负白掌教的期望!”
宁升闻言神色郑重道:“我一定不会辜负白掌教与前辈您的厚望!”
各宗长老接回自家弟子,而那些永远留在此地不能回宗的弟子,将会被宗门永远铭记。
白鹤脸色沧桑,站在人群前,沉声道:“此次变故,我白鹤一定会给诸位一个交代,还请诸位宾客在武灞山多停留几日!”
……
老庚城。
元丰楼中,一老一少相对而坐,桌上摆放着名茶南山白糯,茶香四溢,云雾缭绕,令人不自觉陶然于其间,忘却世俗的喧嚣。
但青年却眉头紧锁,质问道:“为何你手持东皇钟这等重宝,还挡不住白鹤?”
老者面露惭愧之色,想要解释,却欲言又止,良久之后才叹气道:“少爷是想回京城,还是继续留在武灞山修行?”
青年不语,脑中一片空白。他怎么也想不到白鹤为了秘境中的弟子,竟然甘心自爆一件天阶灵器,更想不到皇子也会参与这次狩兽大会。其实若是自己冷静下来,及时放弃计划,或许也不会演变成如今这副局面。
老者道:“少爷您姑姑是皇后,武灞山掌教就算再恼火,又如何敢动您呢?”
萧止压制不住心中怒火,骂道:“蠢货,你难道不知这次狩兽大会还有皇子参加吗?”
被一位修为、年龄皆不如自己的后辈大骂蠢货,老者脸色一冷,不再言语。
萧止意识到语言过激,道歉道:“对不起李老,刚才是我太心急了。我现在好后悔,为何当初那么冲动,狂妄到想要控制狩兽大会。”
萧止忽然抬头,眼神冷冽道:“既然我活不成了,那死也要拉一群人垫背!”
李晏道:“少爷冷静点,兴许事情远没有玉石俱焚的地步。武灞山需要一个交代,皇子们需要一个交代,那便由老仆承担这一切吧!”
萧止闻言,呆呆地望着李老,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难受,连连摇头道:“不,李老!就算要死,死的人也应该是我。倘若不是我心急,想要趁着狩兽大会一举扫平反对我的弟子,绝不会到这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要死的人应该是我。”
李晏笑道:“老奴这条命是你娘亲救的,我能有如今的修为也是萧家的培养。如今需要老奴献身,老奴绝不会有半点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