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祺皇贵太妃并没有回答,而是神情颇为凝重的反问道:“哀家问你,你身上流的是不是爱新觉罗的血?你这个皇帝还是不是爱新觉罗的皇帝?你这皇位是不是从你皇阿玛的手中接过来的皇位?”
乾隆彻底被寿祺皇贵太妃这番话弄懵了,呆呆的看着寿祺皇贵太妃。
过了好一会,乾隆才咽了咽口水,神色复杂的看着寿祺皇贵太妃说:“老祖宗,朕自然是爱新觉罗的皇帝,身上流的自然也是爱新觉罗的血,皇位更是皇阿玛亲自拟的遗诏,传位于朕的。”
寿祺皇贵太妃听着乾隆改了自称,不是“儿臣”而成了“朕”
她知道乾隆是什么意思,心中感慨了声“果然是长大了”,端起茶盏轻抿了口,看着乾隆道:“行了,你记得这番话就行了,哀家一路奔波现在累了,皇帝你回去吧。”
乾隆现在也想回去好好调查调查,想弄清楚寿祺皇贵太妃为何那么说,便没有推辞,直接起身告退后,出了东宫正殿。
乾隆前脚刚踏出正殿,还是微笑着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眉心紧蹙。
李玉见状也是眼皮子一挑。
但没等他细想,就听到了乾隆的吩咐。
“李玉,去让暗卫好好的调查调查,看看寿祺皇贵太妃为何突然回宫,让凤卫盯着东宫,有任何消息及时来报。”
“这件事你亲自盯着,朕有预感,怕是要发生大事了。”
乾隆说着坐上了御辇,神色复杂了看了眼东宫,闭上了眼,向着乾清宫走去。
东宫内,寿祺皇贵太妃紧闭双眼,倚靠着金丝软枕小憩着。
她的心腹顾嬷嬷低声禀告道:“主子,”富察皇后现在在被圈禁在长春宫,除了不能踏出长春宫外,并无任何苛待,而皇贵太妃快要临盆了,除了每月逢五十五去慈宁宫请安外,也是从不踏出永寿宫。”
“其余嫔妃与往常并无什么区别,大大小小的算计数不胜数,但相对而言,是比不得圣祖爷后宫的,就连先帝的后宫,怕是都比这闹腾的欢。”
寿祺皇贵太妃闻言微微颔首,沉吟片刻后问道:“皇贵妃的为人如何?六宫是如何评价的。”
“主子,皇贵妃怎么说呢,清高自傲,为人也是清冷异常,彷佛没人能入得她眼似的,对东西六宫的事情彷佛也不上心,整日里待在永寿宫的时间很多。”
“皇贵妃对宫人们也很友善,从不磋磨宫人,那些宫女太监当差首选就是永寿宫。”
“但就算如此,皇贵妃在东西六宫的威望也高的很,这就很让人奇怪了,老奴还听说太后都奈何不得皇贵妃,这就很让人意外了。”
寿祺皇贵太妃看着顾嬷嬷眉心微蹙,满脸不解的样子,睁开眼轻声说:“你啊,不在后宫,只听他人一面之词,怎么能算是了解皇贵妃,依哀家看啊,威望高只能说明皇贵妃让她们怕了。”
“为什么会怕,自然是在皇贵妃手中吃过亏才会怕,至于你说的太后也奈何不得她,说明咱们这位皇贵妃的的确确抓到太后的痛处了,有恃无恐。”
顾嬷嬷听到这儿,看着寿祺皇贵太妃犹豫了犹豫,还是开口劝道:“主子,这 ...太后毕竟是皇上的生母,是圣母皇太后,不是那么好废黜的,您现在也只是身份尊贵,手上并无权力啊,皇上不听可怎么办?”
“事关本朝皇帝死因,哀家身为圣祖贵妃,如今的皇室老祖宗,责无旁贷,必须查个水落石出,不然,岂不是纵容了钮祜禄氏的野心?”
“当年就敢弑君,岂不是有朝一日还敢再来一次?岂不是要成为武曌第二?”
“爱新觉罗的江山岂不是要跟着她姓钮祜禄氏?”
此时寿祺皇贵太妃眼中满是杀意,就是跟了她几十年的顾嬷嬷,也是心惊不已。
顾嬷嬷最了解寿祺皇贵太妃,看着寿祺皇贵太妃如今的样子就知道劝也无用了,更何况,如今已经回宫,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接下来,寿祺皇贵太妃又向顾嬷嬷问了问后宫的事,便去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