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难就难在,之前的张春燕是绝对控股的,现在突然让她分割49的股份出去,且不说对于她来说是怎么样,单单是上市以后得事情就会让人觉得担忧。
49%是一个十分危险的数字,一旦上市,曲初完全可以去购买散股,成为这家公司的绝对控股人。
虽然如此,张春燕却丝毫不担忧。
如果没有曲初今天的到来,最多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洁舒就会从这个世界上彻底地消失,还有什么绝对控股人以及担忧未来上市如何的事情吗?
她甚至对着曲初摆了摆手。
“曲小姐,我可以把原始股都给你,只要你能保证不干涉的我的决定,给我开工资就行。”
就算是曲初听到这句话也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她连忙摇头,强调道。
“张女士,我只投资。”
因为两人对于这个别人看得十分重的股份的推脱,两个律师都觉得有些尴尬。
没有别的原因,单单是因为请律师的本质就是为了防止对方在合同里布置了什么陷阱,让自己踩坑。
请一个专业人士把关可以有效的避免这个问题。
而你们现在这样互相推脱的样子,哪里像是会挖坑的样子啊?
请我们律师来干嘛?!
就连齐逸也有些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商业谈判,正在陷入沉思的时候,却看到曲初回头看了自己一眼。
齐逸秒懂,拿出了电脑开始起草合同。
“张女士,还有别的事情我觉得我们需要聊一下。”
“员工待遇需要提高,全部缴纳六险二金,节假日放发红包和礼品,另外,加班工资也可以提一提。”
“从员工身上省钱是不聪明的选择,您说呢?”
听到这句话的张春燕头一次有些羡慕自己的员工,甚至有点想变成打工人不想当老板的感觉。
然而曲初却依然在说。
“对了,整个办公环境也可以提升一下。”
“特别是您的办公室。”
“另外,我看外面的墙上贴的照片,您应该是有定期向山区捐赠的,这个捐赠的规模可以扩大一些。”
“不仅要捐赠,同时也聘请一些专业人士开讲座,对这些山区的孩子们进行基础知识的科普。”
她顿了顿,认真的饿看着面前的张春燕。
“男生也需要上讲座,也需要接受这样的生理科普。”
直到这一刻,张春燕才相信曲初真的是跟她志同道合的。
也许是曲初带给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也许是刚好气氛到了。
她没有避而不谈,而是缓缓的对曲初讲起了自己的成长经历。
“我也是从山里走出来的女孩。”
“早些年间,我们山里的女孩都是不能上学的,要早点嫁人,相夫教子。”
“上学都是男孩的事情。”
“山区的情况你应该也知道,我运气比较好,因为受爸爸妈妈的宠爱,所以我能够跟男孩子一起上学。”
“我记得我上初中的时候第一次来月经,我吓得要死,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后来我的妈妈告诉我是说这是月经,是长大了的标志。”
“因为落后,关于生理这块的教育是不会有任何人讲的,大人们也会当做一件羞耻的事情,对此避而不谈,只有妈妈会只言片语的告诉我几句。”
“没有人告诉我们,这是一件非常正常的生理现象,就像是人需要吃饭喝水上厕所一样都是正常的。”
“我记得有一次我在学校的时候,月经突然来了,漏在了裤子上,全班的男生都在笑话我。”
张春燕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脸上依然带着淡然笑意,好像在说的是别人的事情一样,但是曲初从她的话里能听出,当时仅仅十几岁的她会有多么的窘迫。
“他们大笑着跟同伴说我脏,说我恶心,我跑出去找老师的时候,他们甚至追我追出去好远,就为了对我说上那么一句在他们眼里并不觉得恶毒的话。”
“或许这样就能够像别人表现出他们的勇敢,有见识?”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她带着疑问的语气,似乎现在也想不明白这些人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什么,或者说这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