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见了她,冬菊忙擦干了眼泪,从善如流地和她打招呼,相互熟识,彼此见说着古云熙的生活习性。
抚琴则在说话之际又给冬菊抹了药膏,叮嘱她往后切不可再这般冲动了。
冬菊本就是古云熙的贴身宫女,而今到了侯爷府伺候,本就未拿这侯府的月俸,故而府中却是无人敢多说什么。
抚琴带着冬菊去熟悉侯府中环境,并将一些事项与冬菊说明。
直至傍晚时分,淡淡霞光散落在院中的莹莹白雪上,泛起点点金光。
院中难得的清静,古云熙索性就搬了个躺椅躺在门前看着点点金光,看久了她便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的枪林弹雨,而子弹从枪口喷出闪现的金光就如同这雪地里的金光般,眼看着那颗子弹穿进她的心脏,她的心一抽。
谢家铭走进幽然院中时正要见到身盖斗篷的古云熙静静地躺在椅子上,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可淡淡的金黄像似那轻纱一般镶在她的脸上,给她的连镀上上一层柔和的光泽。
谢家铭迈进一步,先是见古云熙闭合的双睑上长长的睫毛微翘,头上挽着莹润的玉簪,蜜合色的棉袄,淡紫色间夹杂这玫红的比肩褂,青黄色的棉裙,看上去却非陈旧。
这款式他曾与沈如烟出门见过,那时沈如烟欲下车才买,可却被人先行买了去,而当下却见古云熙穿了这么一套,谢家铭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再细细一看,除那脸上的疤痕,古云熙却也是个美人,只怪那时的他只顾及她神志疯癫,却忽略了她本身所存在的美貌。
想到这里,谢家铭不由得多看了古云熙两眼,可未料及,这两眼却也让他直接对上她的双眼。
因怀孕的缘故,古云熙进来变得倦怠,知道谢家铭站在她身旁了,她才感觉到身边有人。
古云熙见到谢家铭眉头微皱,看似温和却有带着淡淡的不耐的眼眸清晰地映入谢家铭眼中。
他不被待见,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这一点。
就在这个安静的黄昏下,谢家铭第一次正面面对古云熙对他的所有转变。
“你似乎并不喜欢我来。”明明知道这一点了谢家铭却还是出声确定。
古云熙坐起身,理了理衣裙,甚是怠慢地说道:“你既已明白,为何还出现在这里?”
听着疏离的音调,看着不喜的神情,谢家铭心里没由来的感觉到了火气在窜出,“你好大的胆子,当真这府邸内真有了你的位置不成?”
古云熙轻笑出声,道:“这府邸内难道真就没本公主的位置?本公主乃当今圣上所封的云熙公主,甚至是当今圣上所降旨与你成婚的谢侯夫人,今日侯爷却说这府中没我位置,难不成你谢侯爷是想造反了不成?”
“你胡说什么?”谢家铭震惊喝止。
“我胡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是想让这王土均成了你谢侯的王土了不成?”古云熙铿锵有声道。
谢家铭被古云熙这么一呛,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从古云熙的身上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感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