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瑞雪见到苏夫人之时,恰逢朱玉笙在旁服侍,她狠狠瞪了对方一眼,这才开口:“母亲,听说朱氏在外面偷人被抓住了?”
苏夫人手里的茶盏都差点摔到地上:“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朱玉笙讶异的瞧着她,心中对她这种冲动的性格极度无语——但凡长点脑子,都说不出这种话。
此事早有定论,都不必她为自己辩解,自有苏夫人作主。
苏夫人面色转黑,却强忍着怒气问:“谁告诉你的?”
吴瑞雪骄纵惯了,根本不懂看人脸色,转头就把她的婢女卖了,还一通质问:“母亲,朱氏做出此等令人不齿之事,你竟还不将她赶出去——”
苏夫人疾言厉色,怒斥道:“住口!你都这么大了,眼瞧着要嫁人,竟还听风就是雨,连自己的长嫂也要抹黑。旁人犹可,你自己的亲嫂子,难道抹黑她于你的名声就有好处了?”
吴瑞雪眼里喷火,指着朱玉笙开骂:“你要是懂点礼义廉耻,还不赶紧滚出刺史府去,省得玷污了刺史府的门楣!”
朱玉笙心中暗叹:苏夫人聪明一世,与后院妾室们周旋半生,却将女儿娇惯得半点心计都没有,鲁莽冲动。
她连个眼神都没给吴瑞雪,端端正正向苏夫人行了一礼:“夫人这边无事,我先退下了。”
苏夫人要收拾女儿,她就不宜在侧围观了。
“你个孽障!”苏夫人强忍着怒气,示意朱玉笙回去。
朱玉笙甫一踏出房门,便听到苏夫人劈头盖脸骂女儿,顶着门外侍候的丫环婆子们惊讶的脸色,她快走几步,远一点还能听见吴瑞雪委屈的哭声:“……娘你怎么可以为了包庇那个贱人而骂我?”
她心中暗笑吴瑞雪犯蠢,瞧不清府里的形势,只会无脑狂怒。更觉得自己如今心态甚稳,对她的辱骂能做到面不改色视而不见。
谁知朱玉笙庆幸的有点早。
吴瑞雪挨了苏夫人的骂,自己的贴身丫环还受了罚。
她回房之后,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暴躁。
这位表兄自入府之后,对她客客气气的,多余的话一句都不说,表面看起来似乎是恪守男女礼节,但实际上何尝不是一种冷漠呢?
他们可是嫡嫡亲的姑表兄妹。
怎的朱氏有事,表兄忽然就操心起长兄的身后之名,替她求情不说,还为了朱氏跟母亲闹翻,更坚持抓到贼人,为朱氏洗冤。
这哪里是冷漠的、恪守礼节的样子?
分明是两人之间有问题。
吴瑞雪越想越生气,更想揪着慕表兄的袖子问清楚,她哪一点比朱氏差了?
朱氏生就一副狐媚样子,也不知背人处如何勾引表哥。
她还记得上次两人上次在蔡姨娘院外的样子,清白不了!
吴瑞雪不敢跑去质问卫灏,但心中郁恨难消,窝着一肚子火去寻朱玉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