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花姨喊住了她。
“奴婢多谢您关心小姐!她这病其实也算不上是病,是寒毒!发作时如被冰封一样的痛苦,简直就是酷刑!唉......她很可怜的!”
花姨还想继续说,齐佑霄已经迫不及待地抬脚往楼上走去,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
一到楼上,齐佑霄霎时就觉的一阵热浪扑面而来,浑身的毛孔不由自主地就张开了,像是马上就要往外冒汗一样。
他环视整个房间,只见谢明依面色惨白如雪,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身上盖了足足有三四床冬日的棉被,床头床尾还各烧了两个炉子。
青果儿正靠在床头闭目休养,她刚刚给谢明依输了内力,见她的情况有了缓解这才停下休息一会儿。
她听见动静眯着眼睛瞧了一下,见到来的是齐佑霄,就欲下床行礼。
齐佑霄挥了挥手示意她不用动,自己则绕到了床的另一侧,伸手在谢明依额头摸了摸。可他的手刚一触碰到谢明依的肌肤便猛地缩回了去。
齐佑霄满眼不可置信地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青果儿,又满是询问地看向跟上来的花姨。
谢明依身上的温度实在是太低了,摸着比冰窖里的冰块还要冷上几分。若不是见她胸口还一上一下的呼吸着,他都要怀疑床上的人是否还有生命。
花姨拉过谢明依的手感受了一下,又将她的手塞回到被子下面,这才说道:“这还是情况比较好的呢,严重时小姐连头发丝都会结上一层霜!”
接着,她又将谢明依的病因以及每次发病时的症状和痛苦程度都详细说了一番,最后略带哀求地说道:“二少爷,小姐早在西黎时便见过您的画像,听过您的才名,她那时就对您有了好感,求您可怜可怜小姐,看在她孤苦无依又身有顽疾的情况,纵使您对她心有偏见,以后待她也多些耐心吧......她这样,若是一直没办法找到驱毒的办法,迟早会影响到寿命的......”
最后一句虽是喃喃低语,但也传进了齐佑霄的耳朵,听的他忍不住心中一颤。
几人煎熬地过了大概一个时辰,终于将宫里擅长解毒的石太医盼了过来。与他一同的,还有位俊美非常的公子,这人若是细瞧起来,与躺着又开始发抖的谢明依倒是有几分相像。
“康王殿下!”见到来人,齐佑霄有些吃惊,忙迎上前去行礼。
康王只是淡淡瞥了一眼齐佑霄,并不理会他。他直接从齐佑霄的身边大步而过,让丫鬟前面带路去了阁楼上。
齐佑霄愣了愣,一时竟不知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康王殿下,直到跟着来到阁楼上他才恍然明了:康王东方启,皇上的第二子,乃是宸夫人凌千景所出,与谢明依是表兄妹啊!想必也是得知他有意解除婚约,这才惹得这位傲娇的王爷不喜。
齐佑霄苦笑着摇了摇头,将视线放在了正为谢明依把脉的石太医身上。他没想到,自己居然在这位一向面瘫的太医脸上看到了丰富的表情变化。
只见他时而皱眉沉思,时而微笑点头,时而又唉声叹气......就这样来来回回有一刻钟的时间,直把周围几人看的是心痒难耐。
待他收回手,齐佑霄与东方启同时问道:“如何?”
话一出口,两人纷纷看向对方,都没有料到对方对谢明依能这么紧张。
“哎呀,不太好啊!”石太医长叹一声,但面上神色并没有多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