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贵妃偷听时,心想,苏皖方才还口齿伶俐,原来到底是娇弱贵女,这么一点点果酒就弱如薄柳了?
她暗自摇头,只怕太子那脾性,与她很是不堪匹配。
承帝不知是否接受了苏重朗的说辞,摆了摆手,示意苏重朗坐下。
苏重朗见他不再询问苏皖去向,略微松了松心神。
魏贵妃盯着苏重朗,见他眉目间神采奕奕,只道这姐弟二人未来在深宫中定然非同凡响。
正出神时,一小宫人上前传话,于她跟前低声耳语。
待宫人说完,魏贵妃忍不住眉心凝住,似有不悦。
“她竟会来?”
一句话,引得耳尖的承帝侧目。
魏贵妃连忙禀报承帝,“陛下,殿外通传,文月公主来了。”
“文月?”
承帝愣了会儿,好似在回忆什么,才恍然大悟一般,“宣。”
魏贵妃与裴文月并未有过多接触,且不说她是新宠,每天忙着巩固宠爱都没空,更何况早闻裴文月的母妃曾不顾帝颜,硬是出宫侍佛,此等是非之人,魏贵妃自然不愿过多沾染。
听说这个公主是个喜静的性子,她入宫以来,与此女细细算来,竟没怎么正式打过照面。
今日宫宴如此热闹,魏贵妃根本没料到裴文月会来。
回忆起来,除了成年后出宫立府的公主和皇子,如今宫中只剩下太子裴济光,公主裴文月此等撑得起台面的皇嗣,其余的大多年幼,不足以道明。
魏贵妃心肠千回百转,更后知后觉承帝原来早已为太子裴济光把通天大道铺了一半,可笑她此刻因一个裴文月的骤然来袭,才想明白其中缘由。
念及此,魏贵妃偷偷看了一眼承帝,见帝皇喜怒不形于色,方才苏皖离席,他未有异样,如今自己的女儿来了,他也没有特别多的情绪。
她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宴席进行到一半,裴文月才来。
殿门打开,里头灯火通明,驻守在外的皇家侍卫一个个肃然站立两侧,伴随着传话宫人的高声:
“宣——文月公主,进殿入宴——!”
太子裴济光终于从酒中清醒,他眯着眼,好半晌接受了消息。
“她来做什么?”
太子裴济光很是看不上裴文月的母妃,自然对这个庶女之妹更加不放在眼里。
他比裴文月年长几岁,裴文月的母妃出宫时,他早已是能记事了。
一想到裴文月的母妃,裴济光冷笑连连,只道今夜来人之中,一个个都让他恼火。
殿外太监遥喊,卿卿扶着裴文月,对她说:“公主,陛下宣咱们呐。”
裴文月一想到等会也许就会见到苏重朗,不由得一颗心都提起来。
“卿卿,我今天怎么样?”
察觉到她的紧张,卿卿忍不住偷笑,上下瞧了裴文月一眼。
“放心吧,公主是卿卿见过最美的妙人了!”
裴文月闻言,心下才稍稍有些底气。
苏重朗原本还在听父亲的教诲,苏元明对他今日的表现不甚满意。
“若非今日有你姐姐帮你周旋,你有几条命够太子刁难?”
他有些不服,嘟囔道:“明明是他们欺人太甚,若我不开口,岂非留阿姐一人孤身面对?”
“无知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