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莫要动怒。”双鲤解释道,
“百姓们只是吃不起这些珍贵之物,若是吃得起,也断断不会吃掺杂着糠麸的粗粮的,膳房的厨娘也是好意,奴婢的母亲说,莲子清心下火、金丝枣、芡实都是恢复元气的好东西,陛下不如用一些,应该对陛下的身子大有裨益。”
“好。”元淮说,“朕便听双鲤的。”
朱雀门的城楼上,张金泰跪在卢忆荪的面前候命。
齐灵虎上来回话,“夫人,那六路大军的主帅仿佛都收到了什么消息,都退出京城,返回灞水北岸了。”
卢忆荪远眺着远处的六军旌旗,已经逐渐消失在了朱雀大街之中。
“很好,有劳齐老将军了,”卢忆荪说着,对齐灵虎行礼道。
“末将不敢。”
“不过,老将军,本宫有句话不得不说,”卢忆荪说,
“这六路大军之所以能如此轻而易举地闯入京城、如入无人之地,也是因为金吾卫之中有人与六路大军的将帅有所勾结才会如此,金吾卫乃看守京城的王师劲旅,还望老将军回去,严厉整肃金吾卫上下,将与外军有勾连之人一律肃清干净,不能再留有后患,若再有今日之事,本宫担心,陛下不得不将多年的同袍之谊搁下,为了京城的安危,也要问罪于老将军了。”
“是,多谢夫人提点,末将谨记于心。”齐灵虎说道。
“你我也算是共同历经过生死、并肩作战之人了,将军不必多礼。”卢忆荪说道。
卢忆荪回头看了跪在远处的张金泰一眼,“张公公也辛苦了,起来吧,下去好生歇着吧。”
“夫人,那解药……”
“月娇。”卢忆荪叫道。
“是,”月娇走到张金泰的跟前,张金泰担心自己体内的毒发作,于是将双手捧过头顶,恭恭敬敬地等待接着月娇的解药。
“诶,”月娇说,“张公公不必如此,公公奔波于宫城内外,也实在辛苦了,不劳公公动手,我服侍公公服下解药便可。”
“那便有劳月娇姑娘了。”
月娇将一块南虞的饴糖投掷到张金泰的口中。
张金泰如同得了救命的老君仙丹,都没有觉出什么滋味,便一阵狼吞虎咽,虽然未曾尝出滋味,张金泰瞬间觉得浑身舒畅了不少。
“多谢夫人不杀之恩!”张金泰给卢忆荪磕了一个头、行了一个礼,便起身往内府局走去了。
“月娇,”卢忆荪说,“着人盯着他,此次之事因他而起,不许他死了,日后还有用得上他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