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老奴参见夫人,”内侍监请安道。
堂前坐着卢忆荪,而汤哲庸也立在一旁,如同侍奉君王。
“免礼,平身吧。”卢忆荪说道, “内侍省出了内鬼,才导致了今日兵临皇城之下的大祸,内侍监乃内侍省之首,可觉察到此内鬼是谁啊?”
“夫人明察,内侍省的奴婢均是陛下的私属奴婢,对陛下与皇室忠心耿耿,绝不会有勾结外臣、霍乱宫闱之人。”
“如今宫中,只有内侍省的太监可以出入宫廷,若不是他们将含章殿之事传到了宫外,那儒生和百姓又会如何得知?”卢忆荪问道,“昨日内府局出宫置办物资的宦者有谁啊?”
“回禀夫人,老奴为防止出宫采办物资的小太监手脚不稳,特意吩咐内府局的典事张金泰、王福柏二人负责,这王福柏是从前在仁寿宫侍奉的人,也曾侍奉过先帝,绝不会是勾连外官之人啊。”
“那便是这张金泰了,”卢忆荪问,“他从前是在何处侍奉的人啊?”
“他……”内侍监回想着,“老奴想起来了,这张金泰在调来内府局之前,曾经在宁和公主的宫中侍奉,与公主的保母过从亲密,被当时的刘皇后下令当众鞭打,是宁和公主求情才救下了他,免了一场鞭刑。后来宁和公主出阁,张金泰便调来了内府局当差。”
“这便是了,”卢忆荪说,“这张金泰曾经是宁和公主身边侍奉的人,而宁和公主是崔皇后的长女,崔皇后又是大司马大将军的妹妹,而大司马大将军是当今天下,除了陛下之外,唯一能号令灞水北岸六路大军主帅的人,没想到今日六路大军迫近皇城、有逼宫之势,其根本,都是因为内府局一个从九品的微末宦官。”
“夫人恕罪,老奴任人不明,才有今日之祸。”内侍监知道卢忆荪的手腕,吓得连忙跪下。
“本宫知道,内侍省诸事繁多,不过内侍监大人也该好好查一下手底下人的底细,若是还像今日这般,本宫即便能饶恕,陛下也是不会轻饶的。是来吧。”
“是,老奴多谢夫人宽恕。”
“易将军,”卢忆荪吩咐道。
“末将在,”
“派人将内府局的张金泰投入大内监牢,吩咐大内监牢的狱丞,不必对他动刑,将他与掖庭令关在一起,掖庭令应该也领受过大内监牢的刑罚了,当着张金泰的面,让狱卒对掖庭令再拷问一遍,看看他还有什么没吐露干净的,也顺便让这位张公公开开眼,看看若是自己再敢伙同外人祸害内宫,是个什么下场。”
“是。末将遵命。”
“月娇,”卢忆荪吩咐道,“你也同易将军一同去,这让这位张公公通达通达。”
“是,姐姐,我知道了,”月娇说。
“珪如,”
“奴婢在,”杨珪如答道。
“你守在含章殿,若有什么情况,着人来告知本宫。”
“是,奴婢明白。”杨珪如说。
“霜娥,灵笳,甘缪,”卢忆荪说,“陪我去寒雀台一样,拜会拜会许久不见的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