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殿下……”珪如刚要替卢忆荪辩驳,结果被卢忆荪挡了下来。
“不知秦王是从何处探听得知宫内如今混乱不堪的消息?”
“如今宫外早已经流言四起,又何须儿臣故意探听得知?”
“秦王入宫,不知道在何处看到宫人们手忙脚乱之象啊?”卢忆荪问。
“这……”秦王说,“民间传言此次瘟疫自后宫而起,混乱之下想必也在后宫之中,儿臣身为人子,不得擅自闯入后宫之中,不过无风不起浪,若是后宫平顺,何至于流言都散到宫外了?”
“秦王即为人子,也为秦王,此等未经证实之事,只因一句无风不起浪,便跟着宫外的别有用心之人一起混说,以至于你父皇的君威、你母后的母仪,在臣民之间颜面扫地,这便是你作为人子之道吗?”
卢忆荪接着收,“此次瘟疫确实是从掖庭宫而起,可当日皇后主理后宫之时,对掖庭宫之人颇为苛刻,掖庭宫服役的宫婢们常常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便要做工,一入了冬,那些宫婢也是人,岂不会受寒生病?太医院之人又不肯为生病的宫婢们医治,宫婢的一点风寒,自然会越拖越重,最终变成时疫,蔓延各宫,究其根本,还不是皇后当日授意掖庭宫的官员们行苛政之故?”
“我母后一向仁德,怎么会主张苛待宫婢?分明有人故意诽谤!”
“若真仁德,那穆妃之死,又是为何呢?”卢忆荪说道。
“你!”
“本宫之所以未曾将此事大白于天下,不过是在维护皇后的颜面,也是维护秦王你的颜面,”卢忆荪说道,“若是臣民百姓,知道他们的国母这般刻毒,若朝臣们知道中宫失德,为安定后宫,向陛下主张废后,陛下听从了朝臣的上书,那你这个引以为傲的嫡长子,可就是废庶人之子,皇子之间,向来是子以母贵,一个废庶人所生的儿子,如何立足于诸弟之中呢?”
“哎呦,哎呦。”承祚堂外面的院子里,几个侍卫正在被当众行刑,那挨板子的叫喊声传到了堂中。
“灵笳,”卢忆荪说,“传话出去,让行刑之人给我重重地打!”
“是,奴婢遵命。”
卢忆荪说着也起身回含章殿,走之前警告秦王,“回你的秦王府去,宫中有时疫,若是你再贸然闯宫,将宫内的时疫传染到了宫外,让城中百姓人心惶惶,你的秦王之位,也就到头了。”
卢忆荪刚走到承祚堂外,没想到汤公公带着金吾卫大将齐灵虎与禁军统领伍靖川。
“末将参见夫人。”二人行礼道。
“二位将军免礼,”卢忆荪说,“齐老将军来的正好,”
“夫人有何吩咐?”
“烦请齐将军派人将秦王送回府中,秦王闯宫,触犯宫规,且不明就里,听信人言,蓄意散布,居心不轨,有违人子之道,即日起将秦王禁足府中,不得擅出。”
“是,末将明白。”齐灵虎说着,对身后的副尉吩咐道,“送秦王殿下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