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嫔妃心里都清楚,卢忆荪指的是被囚禁在寒雀台的皇后。
“如今本宫掌管后宫,穆妃之事,本宫不希望再看到第二例,”卢忆荪说,“陛下前朝事多,百姓又值荒年,诸事繁杂,大家身为陛下的嫔妃,应该彼此和睦,后宫和睦,陛下才能专心处理政事,今日若是谁敢蓄意生事,仗势戕害他人,祸乱后宫,给陛下徒增烦忧,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寒雀台虽然已经有人住了,但是永巷、掖庭宫、慎刑司,甚至是冷宫的空屋子还多得很,正好缺人住呢。”
“是。臣妾谨记在心,定当和睦后宫。”众嫔妃齐声说道。
“诸位也要约束管好自己的宫女太监,各宫的宫女太监,若主子行事不妥,理应直言劝谏,不能纵容主子肆意妄为。”
卢忆荪接着说,“原本在坤仪宫当差的周氏、卉英、菖兰几人,对穆妃不敬,陛下原本判处她们砍手、穿骨之刑,本宫想,这些宫人们虽然罪有应得,但细细想来,也是迫于主子之威而被迫行事的奴婢罢了,也有难言之处,因此才向陛下求情,免了她们的酷刑,只是杖责掌嘴,赶去做苦役,好歹留了条命,身子也未曾残缺。”
“只是,本夫人向陛下开口求情,这是最后一回,若今后,还有哪宫的奴婢敢挑唆主子生事、或看主子生事不加以劝谏、拱手待乱、煽风点火,陛下即便是将她千刀万剐,本宫也绝不拦阻。”
“是,奴婢谨记。”侍奉各嫔妃的宫女、陈尚宫、宋尚宫都行礼道。
“裕嫔、冯昭媛、尉迟德仪,”卢忆荪说。
“臣妾在。”
“你们是五皇子、三公主、四公主、六皇子的生母,”卢忆荪说,“陛下舐犊情深,知道如今天气严寒,这几个皇子公主年龄小,身子弱,容易被时疫所侵,生怕内府局会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若是你们宫里缺了什么、短了什么,尽管派人来告知本宫,缺什么可以从含章殿领,切不可让皇嗣有损。本宫之后,也会亲自严惩内府局和内宫六局二十四司侍奉的内官和女官们。”
“臣妾等多谢夫人记挂。”三人行礼说。
”夫人关心,臣妾感激,”裕嫔说,“只是内府局的公公和六局二十四司的女官们一向勤谨,臣妾与五皇子、三公主并无不周到之处。”
冯昭媛与尉迟德仪也说,“臣妾也是。”
“那便好,”卢忆荪说,“宋尚宫,陈尚宫,”
“奴婢在,”
“这几位年幼皇子与公主的生母处,你们也要多费心照应才是。”
“是,奴婢们一定约束好下属,不敢怠慢。”
“对了,”卢忆荪说,“裕嫔、冯昭媛、尉迟德仪,你们诞育皇嗣,有功于社稷,本宫想晋升你们二人的位份,封号也已经拟好,裕嫔晋升为妃,冯昭媛晋升为嫔,封号为熙,尉迟德仪晋升为嫔,封号为献。”
“臣妾等多谢夫人。”裕妃她们家世平平,没有裴淑妃那样的好出身,都是从采女和御女一点一点熬上来的,对卢忆荪这一恩典自然十分感激。
尤其是裕妃,裕妃是五皇子、三公主和一位早夭皇子的生母,只是太皇太后寿辰之时,因为太皇太后十分喜爱三公主,才将已经生育过三位皇嗣、还只是个婉仪的她晋升为嫔。
当年的她即便是成为了嫔,也常常受到崔皇后、荣妃、恭嫔她们的挤兑和打压。
“起来吧,”卢忆荪说,“再者,刘贵人、周美人、林美人、许才人、赵良人、金良人、何良人侍奉陛下多年,也理应升一升位份,也舔一舔后宫的祥和喜乐之气,刘贵人即日起晋升为婕妤,周美人、林美人晋升为贵人,许才人晋升为美人,赵良人、金良人、何良人晋升为才人。”
“嫔妾等多谢夫人大恩。”
这些嫔妃因为出身不高,卢忆荪闻过身边侍奉的女官,崔皇后从来都不把这些低阶嫔妃放在眼里,而卢忆荪刚刚主事,便给她们剩了位份,她们今后自然是忠心于卢忆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