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狡诈多谋之人,肉身之痛是不足以改变其心智的,”庞宾说道,“这女子定是心中清楚,若是裴皇后倒了,她也活不成,因此才咬死不认,并非为了裴皇后,而是为了自己。”
“那依先生说,又该如何让她与裴皇后离心呢?”唐简卉问道。
“定要一个知根知底、最了解她的人去晓之以情、动之以利,劝说一番,或许能说的动他。”庞宾说道,“贵人以为,在这世上谁是最知晓她性情、知道她心中所求的人呢?”
“那必然是与她朝夕相处的人才能知晓。”唐简卉说道。
“正是。”
“与她朝夕相处的人?”唐简卉说着,想到了如今的昭宁寺中,的确还藏着一个与香扇朝夕相处的芒角呢,“本宫明白了,多谢先生指点,那这个杜字右半边的‘土’又该作何解释?难道是说,这土字砍掉了脑袋,就是一个‘工’字?难道是匠工的工字?”
“这个……”庞宾说道,“只怕是与这裴氏族中土命之人有关,贵人让人去查一下,裴氏族中究竟有何人是五行属土的?”
“也好。”
唐简卉回宫之后,连忙吩咐唐近甫调查裴氏族中究竟有何人是也五行属土的,到了第二日,唐近甫才亲自来回道,
“娘娘,小人都查明白了,裴家的人中,只有裴皇后的堂兄、裴太妃的亲侄儿——工部员外郎裴守义是五行属木的,只是小人听说,这裴守义虽是裴家之人,可并非那一起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而且好读书,喜欢与一些文人墨客在府上起个诗社、写一些诗作的,有些才情,最是个恃才傲物的。”
“写一些诗作?”唐简卉问道,“这倒是有迹可循,你去将这个裴守义写的诗拿来,送到秘书省去,让秘书监着人看看,有什么鬼怪之处。”
“是。”唐近甫答应着。
“对了,你若是得空,去昭宁寺一趟,到后山禅院,将这封信交给陈居士,她看过了信,自会明白的。”唐简卉说着,将一封信交到了唐近甫手上。
“小人遵命。”唐近甫接过那信,悄悄揣在了袖子里。
“避着人些,除了你的亲随,莫要让一个外人看见。”唐简卉说道。
“是,小人明白。”唐近甫答应着,便退了出去,一面去裴守义府上搜查裴守义所写的诗,一面又打发人去昭宁寺送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