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缄叙笑笑,“我和你想的一样。便是拼个鱼死网破,也要保住灵清派的一切。”
“那姜芷夏怎么做的?”
“她?”莫缄叙喝了口茶,半天才说:“她跪在地上和其他三派的掌门磕头认错,让他们拿走了灵清派的东西,平息了这件事。”
“她……她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为什么……”陆辰年嗓子发干。
“她说如果她只是灵清派的弟子,她可以走或者听从命令与其他三派血战。但她是掌门,她要为同门的性命负责。
什么掌门的尊严,灵清派的宝物比起性命来说一文不值。只要人还在,一切都有重来的可能;如果人没了,什么都没了。
那天之后,她把我们赶下山。嘴上说灵清派养不起我们,让我们自谋生路。但我知道她是怕我们受不了,所以自己独自面对各派的刁难。”
他说着,眼眶有些发红,“她偶尔会下山,但大部分时间都守在大殿。整个门派就她一个人,也没人说话。小六这个人爱热闹,我都不知道她这三百年怎么熬过来的。”
“你们……后来没有回去吗?”
“我们回去过,都被她赶出去了。”
“为什么?”
“她说我们只有在凡间才能活。”
“什么意思?”
莫缄叙还没回答,只听外面狂风大作,窗户猛地被吹开,蜡烛被风卷灭。屋子里一片漆黑,一团红光飘进屋内。
陆辰年看见红光中浮现一个人头,张着血盆大口,朝二人吹了一口气。他还没来得及反抗,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姜芷夏叫醒,这才发现莫缄叙不见了。
“你们遇到妖精了??”姜芷夏听到动静跑过来,看见陆辰年在地上躺着,可没看见那团红光。
陆辰年从地上站起来,眉头紧皱,“我见到它了,但我不记得它什么样子。不过肯定不是妖精,它身上没有妖魔的气息。”
“别是山洞里的那个神仙吧。”姜芷夏坐在凳子上捂着额头发愁,“要是神仙可太麻烦了。又不是妖魔可以一剑劈死,还得慢慢跟他讲道理。
我要是像谢泽之那样会说一堆有的没的的废话就好了。这事闹的……头疼。”
陆辰年看着她,不禁想象她下跪求人的场景。
这样一个人张扬肆意的人不该跪在地上的。她就应该向那天对付黄父鬼那样,昂首挺胸地和他们对峙。
那才应该是她。
姜芷夏见他半天没说话,以为他害怕。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说:“放心,我灵清派该还的账已经还完了,他总不能还找事。而且他抓谁不好,非抓大师兄,真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你知道他被抓去哪里了?”
“我已经让师姐托动物去打听了,大师兄好找,声音吵的地方肯定能找到他。”
莫缄叙此时身处荒郊野岭,四周漆黑一片。他被人绑在树上。
一个身穿红色官袍,五柳长髯的中年男人手拿戒尺正在抽他的小腿,边抽边骂:“妖言惑众,胡说八道,打不死你,腿给你打瘸……”
莫缄叙被他打得呜嗷喊叫,“你到底是谁?我怎么得罪你了。这黑不提白不提上来就打,你是什么瘾犯了吗?这大晚上还没睡觉呢,你这连说带骂不把人冤死了吗?正所谓……”
“闭嘴!你哪儿那么多话?”
“你还嫌我话多!你上来就打还不让人说两句了,讲不讲理……”
“闭嘴!闭嘴!”男人气得又给了他两尺,随后把尺子一扔,蹲在地上生闷气。
莫缄叙见他不说话,担忧地问道:“怎么了你?生气啦?你看说你两句就生气。我被打我都没生气,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
你闷在心里也不是事儿。听声音你也老大不小了,你说你这样你家大人该多心疼。有没有媳妇儿?你媳妇儿知道了该多心疼。有没有孩子……”
“你说够了没有!”男人被他念得头大,转身站起,手掌中燃起一团火,“你再说话我就烧死你。”
借助火焰光亮,莫缄叙看到他的脸,感觉十分眼熟。
他端详半天,惊喜道:“老文?老文!是不是你?好久不见了嘿!你最近没在天庭?”
男人认识莫缄叙,这会儿被他认出来非常尴尬,赶紧挡住脸,“什么老文,别胡说八道。”
“你看你还不承认?你是文盛神君,主持天下文运功名。咱俩见过你忘了?那年蟠桃会,你被猴子按在地上打,还记不记得?”
文盛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