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郭京的辅助,赵桓现在对这个皇帝的位置坐的越发满意,越发安心。
之前总想着混日子,或者赶紧推掉这个麻烦的位置。
现在心态不一样了,这个皇位他不仅要做,还要做好,做稳,做到谁都不能威胁。
“官家,唐相公来了。”
黄真弓着身子,低声提醒。
“让他进来。”
赵桓头也没抬。
“臣,延康殿学士唐恪参见陛下。”
“免礼!唐卿,从汴梁外而来,可曾看见城外驻扎的金人兵马?”
唐恪抬眼看了一眼赵桓,见他神色平静,从脸上看不出丝毫想法,心中有些摸不准他的意思。
“回陛下,臣见了。”
“嗯,有何想法。”
想法?
唐恪知道这是对自己的考验。
都说新君草包,可眼下一看才知道传言不真。
起码,这份城府就让人看不清深浅。
“金兵彪悍,就连战马都格外强壮,我大宋军队能战之者少之又少。”
唐恪吃不准赵桓的想法,就如实说起自己的想法。
“臣以为,如今我大宋应当避其锋芒,先议和以图存争取时间训练兵马,以图日后。”
唐恪的意思很明显,打不过,别打了,还是议和吧!
赵桓翻了一页后,抬眼瞥了一眼下面低着头的唐恪。
“朕听说,你和张邦昌关系匪浅。”
这一句话,让唐恪在正月留出了六月的汗。
他神色一紧,皇帝想来忌讳臣子结党营私。
他正要辩解,就又听到赵桓接着开口。
“今日他奉命前去和金人议和,你觉得他此行能否成功?”
唐恪心中斟酌着,说道:“回陛下,臣与张相公皆为王贼所压,故此有些同病相怜的交情,但并无深交。”
“陛下所问,以臣对张相公的了解,他一心为大宋着想,必然会顾全大局,尽量周全选择对我大宋最有利的局面。”
好家伙,这就是说话的艺术。
看似说了很多,实际上也没说出个结果。
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看唐恪的态度,赵桓心中明了。
这也是个议和派。
“唐卿回京,属意何职?”
赵桓也没表露出什么情绪,淡淡的又问了一句。
“臣不敢有肖想,只愿为陛下马前卒,听凭陛下安排。”
唐恪心里有些忐忑,主要是他一点看不出赵桓的喜怒,这让他很不安。
再加上现在朝堂上对议和派的打压,让他更害怕了。
可他的利益就在议和上面,他不能为了应付赵桓,或者是为了加入主战派就放弃自己的利益关系。
身在朝堂,谁也不能随心所欲。
“既如此,那就去给孙傅辅助一下,入枢密院,当个同知枢密院事吧!”
枢密院那是大宋军队最高指挥所,枢密使为正一品,乃是主战派孙傅担任。
孙傅之前是蔡京之子,蔡攸担任。
同知枢密院事,是枢密使的副职,相当于枢密院二把手的位置。
唐恪想都不敢想,以主战派现在在朝廷上的势力,竟然会让这个位置轮到自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