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下两个时辰过去,房间里才传来了轻开房门的声音。
宇文灼月端着汤药进来的时候,桃夭就这么在宇文灼烨的床前坐着,好像在看着他又不像看着他。
就这么静静地,不发一语的坐着,像极了诸太傅和他夫人走的那天。
“桃夭,你累了吧,先去厢房歇一会,我给兄长喂药”她走到床上,放下托盘端起药碗,俯下身要给宇文灼烨喂药,却被桃夭接了过去。
“我来吧,这些年都是他照顾的我,我总也要照顾他一回才能公平些”
桃夭用汤匙舀起药汁,吹了吹才送到他的口中。因为无意识,宇文灼烨一次只能喝下一点,桃夭就这么不厌其烦的一点一点喂进去。
宇文灼月看着她的动作,轻笑着在她身旁坐下:“你知道的,兄长不在乎这些。他既甘愿待你好,就不会要求定要回报”
桃夭舀汤药的手一顿,复而继续。
“我知道,所以才会愧疚。我们小时候一同长大,他自小就待我好,不是兄长胜似兄长,桃夭因为你们在,才能走到今天”
“我知道你必然多想,兄长突然中毒,大家也都慌了神。不过你放心,我忠义侯府不会任人欺凌,宇文家也不会放任毒害兄长的人逍遥。侯府的脸面,氏族的威严,都不容人轻犯”
“想来母亲已经安排下去了,不多时就会有结果。你也安心,如今兄长如此,需人照顾,还得要你帮忙才行”
“好了,这里既有你在,我也放心。母亲那里肯定需要帮忙,兄长就先拜托你了”
“嗯,我会照顾好他的”
宇文灼月得了话,起身缓步走了出去,房门轻轻关上,将桃夭两人与外界的喧嚣都隔绝了起来。
…………
重华殿内,一如既往的安静,只是比起平时,多了几分人气。
太后端坐在矮机前,捧着太医刚结出的医案认真的看着,周围人也屏气凝神,不敢出声。
周华辰靠坐在床沿看着她,许久才动了动苍白干涸的嘴唇。
“听说忠义侯中毒倒下了,如今生死不明,母后可知道?”
太后似有些惊讶的抬头看他,轻笑道:“母后自然是知道的,毕竟当时哀家派去的太监就在场。只是哀家没想到,皇上病中也如此关注忠义侯的情况”
“不过是听下人多了一句嘴,他好歹是宇文家的人,宇文一家三代功在朝廷,如今他回来了,儿臣总要格外注重些”周华辰别过头掩盖了眼中的些许波动,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这是自然的,怎么说他现在也是侯爷的身份”太后将医案合起,放在矮机上,起身走到周华辰身前。
“哀家知道分寸,自然不会动他。今日也只是请他入宫为你探讨病情,怎知他自己先倒下了”
“我的病情?”周华辰扯起唇角,漠然一笑:“我的病母后清楚,自小到大,二十多年过去了,多少名医都没办法,母后叫他来,他又能做什么?”
“那倒未必”太后也勾唇一笑,目光幽深不见底:“昨日他来看望皇儿,今日皇儿便能坐起,母后觉得他就算不能医治皇儿的病,但是他身边总有能缓解皇儿病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