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知道了。”
江姨娘点点头,素来柔婉的女子娇娇地落泪,让人心生怜悯,从而不忍心责怪。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她先挑事却还矫情,可偏偏楚霁很吃这套,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开始给她夹菜吃,还帮她擦眼泪。
“好了,我也不是怪你,不哭了,啊。”
楚霁贴心照顾人的样子很少见,一家子除了对囡囡和江姨娘,似乎都是急冲冲的。
对于这些,楚淮之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了。
只是他不止一个女人。
楚怀夕忍不住看向苏暮烟。
作为王府的当家主母,她不能妒,不能怨。
即使受到丈夫冷落,也不能言。
再看向江晚离,楚怀夕前段时间没有去过多关注她,没曾想这个江姨娘也不是个本分的。
她突然想起了那日在兰园看到江晚离鬼鬼祟祟地在找些什么,一见到她还那么紧张,难不成……
她与自己在兰园落水一事有关?
怀揣着这份猜想,她连饭都有点吃不下去了。
……
除夕当天,一般都要守岁到大年初一。
往年楚怀夕都熬不动,没到子时就先回房去睡觉了。
可今年却出奇地坚持要一起熬夜。
她仰头看去,漫天烟火,绚烂了天际,照亮了漆黑的夜。
而一年之际,也只有这一天,全天都是亮堂堂的。
“今天是沈既白接你回来的吧。”楚淮之冷不丁地出现在楚怀夕身侧,一副看穿她的样子,“怎么样,哥哥够好吧,还让你最爱的既白哥哥去接你。”
楚怀夕扯了扯嘴角,她可是没忘,今天要不是这位“好哥哥”,她也不至于跟着沈既白徒脚累得半死,走了那么一大段路,还冒犯了人家。
“谢谢你啊……”
楚淮之点点头,但莫名觉得这份谢意带点私人恩怨。
“给!”
不知何时,他的怀里竟藏着一个鸟笼子,勾着指头提出来,里面居然装着一只黄绿色的小鸟。
此刻鸟儿见了光,才怯怯地叫了两声。
楚怀夕有些惊讶,但更多地是喜出望外。
“哥,你哪里弄来的小鸟!”她接过鸟笼子,透过那条条钢丝,看着小鸟清理着自己的毛发,可爱极了。
“土死了,人家叫鹦鹉,我好不容易弄来的,今天就是忙着去花鸟市场买它,才让沈既白去接的你。”楚淮之十分自豪地说道,“这鹦鹉可是会说话的,不信你让它说两句?”
楚怀夕将鸟笼子抬起,十分好奇地盯着那只鹦鹉,试探地说了两句:“说,楚怀夕真聪明!”
“夕妹是个小笨蛋!”
“嗯?”楚怀夕疑惑道,“哥,它说的不对。”
她看向楚淮之,竟发现他在憋笑。
“它……它也没说错啊……”楚淮之绷不住了,大笑了起来。
好家伙,原来是楚淮之教鹦鹉说的这话!
“哥!你幼不幼稚啊!”
楚怀夕哭笑不得,又冲着那只小鹦鹉道:“小笨鸟,楚淮之才是大笨蛋!”
“夕妹是个小笨蛋!”
鹦鹉声此起彼伏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