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末年,苏州府有父女俩,女儿叫林艳娘,父亲称作林父,他们经营着二亩花田,以卖花为生。
林艳娘生的美艳,又是卖花姑娘,当地人都称她为花仙子,每次她在街上卖花,很多人都会围上来,有买花的,也有看人的,还有一边买花一边看人的,大家都说人比花还要美。
林艳娘二八年华,也到了适婚年纪,这样美艳的小娘子当然会吸引很多男子的目光,也有很多人上门提亲,但林父都一一回绝了。
就在十几年前,苏州发生水灾,林妻在这场灾难中不幸离世,林父就带女儿林艳娘逃到了中原商县,父女二人衣衫破烂,蓬头垢面,流浪在商县街头讨饭。
屋漏偏逢连阴雨,父女二人连肚子都填不饱,年幼的林艳娘又生病了,她浑身滚烫,已经烧的不醒人事,林父跪在街头恳求好心人给些银钱,救救她的女儿。
围观的人很多,但给钱的人却没有,他正在绝望之时,一个年轻妇人挤到林父面前,那妇人皮肤黝黑粗糙,穿着带补丁的粗布衣服,一看就是个下苦力之人。
妇人从兜里掏出一块脏兮兮的手帕,手帕里包着东西,妇人说道:“拿着,赶紧给孩子看病去,医馆就在西边!我带你去!”
林父给妇人磕头,说道:“好人呀!你真是个大好人呀!”
“孩子诊病要紧,赶紧起来,我带你过去!”妇人走的很快,林父就一路小跑的跟在妇人后面来到了医馆。
郎中给林艳娘把了脉,说是感染了风寒,并抓了几服药,说道:“孩子需要静养,不要见风!”
林父心中悲痛,他们父女两个安身之处都没有,怎么静养,也不可能不见风,他想着想着就流下的眼泪。
那妇人说道:“这位大哥,我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你要是没地方去,就先去我家吧!孩子的病好了再说!”
林父没有办法,只能跟着那妇人回家去了,妇人赶紧熬药给林艳娘喝,喝完药的林艳娘才安静的睡去。
这时林父才开始注意妇人的家,这个家就几间破草房,可以说是家徒四壁,通过聊天得知,这妇人也是个苦命之人。
妇人名叫白莲花,丈夫安鹏,夫妇都是当地的农夫,他们还有一个几岁的儿子叫安家良,一家三口日子虽苦,但也很温馨。
可就在一年前,丈夫安鹏出去帮人运货,货船翻入江中,其他人被打捞上来已经死了,而安鹏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丈夫不在了,白氏就用瘦弱的肩膀扛起了这个家,她在自己地里种了菜,每日去集市上卖菜,挣些钱度日。
二人正说着话,就有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扛着锄头回来了,这就是白氏的儿子安家良,这孩子勤劳懂事,母亲去街上卖菜,他就在菜地里除草。
林父和林艳娘在白氏家里住了几日,林艳娘的病就好了,林父对白氏母子的帮助非常感激,就写下了婚书,把女儿林艳娘许配给了安家良。
林艳娘早已经定下了亲事,林老汉就等着安家上门商量婚事了,当然不会把女儿再许配给其他人。
林艳娘也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不管安家是贫穷还是富有,她都愿意信守承诺,嫁给安家良,可父女二人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对方的消息。
林父就写了一封信,并叫信人带到中原商县交给白氏母子,可送出去的信却如石沉大海没有音讯。
林老汉做事雷厉风行,他担心白氏母子是不是出事了,就准备只身前往去看一看,林艳娘不放心父亲一个人去,也要跟着去。
林老汉说道:“你留在家里照看花草,我一个人没事的!弄清情况之后我会立刻回来的!”
林艳娘就把家里的银子给父亲带上,又做了十来个白面饼子放在包袱里,让父亲在路上吃。
林父出门之后,林艳娘每日上午去街上卖花,下午在田里收拾花草,每日都很忙碌,但也很充实,她盼望着父亲早日归来。
这日上午,林艳娘又去集市上卖花,不一会儿,她的摊位前就围满了人,就在不远处的地方,有两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一个身穿白衣,另一个则穿着带有花色的衣服。
穿白衣的是城里首富张家的大公子张志林,花衣服的是张林志的表弟武文浩,南京府人氏,他父亲是南京的大富商,比张家更富有,武文浩游手好闲,吃喝玩乐样样俱全,这几日又来到苏州找张志林玩耍。
他看到不远处围了那么多人,就觉得好奇,问张志林那是干什么的,张志林就说道:“那是花仙子在卖花!”
“有意思,什么样的花仙子这么吸引人呢?张兄说来听听!”
张志林说道:“一个卖花的女子,名叫林艳娘,因为生的貌美如花,所以人们就给她取了个雅称叫花仙子!”
武文浩一喜说道:“走,我要看看是如何一个尤物,居然得此雅称!”
二人说着就朝人群走去,张志林大声喝道:“大家都让一让!”围观的众人一看是张志林,也都主动的让开了。
二人走到林艳娘身边,武文浩就被她的美貌吸引了,心想这还真是一个尤物,简直比花都美,说她是花仙子也不为过。
他眯起小眼睛说道:“娘子,你这些花怎么卖的?”
林艳娘说道:“请问公子要哪一盆?”
武文浩说道:“我都要了!”
林艳娘看着他色眯眯的小眼神,知道他并不是想买花,而是想调戏她,就不愿意再理会他,而是去招呼其他人。
武文浩霸道惯了,从来没有一个女子敢这样对他不理不睬的,今日居然遇到一个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他不但不生气,反而觉得这林艳娘很是特别,心里是愈发喜欢。
二人在那里逗留了一会儿后就来到一家酒楼,他们就在楼上找了一个雅间坐下,雅间的窗子就对着林艳娘的摊位,武文浩一边喝酒一边频繁的往外看。
武文浩说道:“这小娘子真是一个尤物,秀色可餐呀!”
张志林说道:“要是表弟喜欢那还不简单,把她抢来就是了!”
武文浩却说道:“强扭的瓜不甜,我不想勉强她,我要让她自愿跟我……”
他这话确实把张志林震惊住了,说道:“表弟什么时候改变策略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武文浩仗着家里财大气粗,在南京府也是横行霸道,经常欺男霸女,只要是他看上的女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抢走,如今他说出这样一番话确实很意外。
张志林说道:“莫不是表弟这次动了真情了?”
武文浩嘿嘿一笑说道:“如此尤物,不动真情也是太难了……我要享受一把两情相悦的滋味……”
张志林哈哈大笑道:“表弟有所不知,听说这林娇娘早就定下了亲事,要想让她自愿屈服于你恐怕难呀!”
武文浩眼珠子一转说道:“你放心,我自有绝招,让她主动找上我!”
然后他就趴在张志林耳边嘀咕一番,张志林听的是目瞪口呆,“什么?居然有这种东西?太不可思议了……”
话分两头,林父来到商县,找到白氏母子居住的地方,根本没有看到这母子二人的身影。
林父就向邻居们打听,邻居告诉他,说安家良因为强奸罪被关进大牢,白氏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干出这样的事,就去喊冤,后来就不知去向了。
就在半个多月前,安家良无罪释放,他回来不见母亲,就出去寻找了。
林父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么善良的母子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呢?
林父在城里打听了几日,也没有打听到安家良和白氏的消息,就带着失望回家去了。
再说林艳娘这边,她每天依然重复着同样的事情,就是与花花草草打交道,这日,她来到自家的花田里除草,竟然在一片牡丹花中发现了一株奇特的花。
那株花的叶子是白色的,花朵是黑色的,花型又大又美,她种了这么多年的花,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花,更不知道它的名字,什么时候长出来的她也不知道。
林艳娘是个爱花的人,遇到这样奇特的花她更是爱不释手,决定好好养育这株特殊的花,等父亲回来问他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花。
林艳娘小心翼翼的把这株黑花连根挖了出来,拿回家去栽在一个漂亮的大花盆里,就在栽种的时候,不小心一片叶子就折断了,而且流出了红色的液体,流了林艳娘一手。
就在这时,突然就有人敲门,林艳娘从门缝里往外看,就看到了来人,正是那日在集市上遇到的武文浩,林艳娘知道他并没有安好心,就不吭声,也不开门。
武文浩说道:“林娘子,你开开门,我有话对你说,我是来买花的!”
林艳娘喊道:“明日到集市上买,今天没有!”
武文浩说道:“我听说娘子得到一棵奇花,我也是爱花之人,准备出高价买下,娘子先让我进去看看,我不会少给你钱的!”